,容華連忙也跟著走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熱氣,帶著濃濃的草藥味,淑華歪躺在大紅引枕上,期盼地往門口看過來,看到容華後面沒有了人,眼睛裡稍稍失望。
容華立即想起幾天前淑華看著瑤華依依不捨的模樣,大小姐是擔心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妹妹。
蔡夫人進去說了些客套話,然後坐在一旁。
大太太顧不得別人,只盯著愛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後迫不及待地坐在小杌子上,拉起淑華的手。
大太太這般熱切,讓對淑華表面親切的蔡夫人有些不滿,就算是心疼女兒,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也不想想她們婆家人的處境,像是淑華在這邊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大太太所有心思都在淑華身上,自然沒有察覺蔡夫人的變化。
大太太仔細檢視著女兒的情形,感覺到淑華的手指似乎在不由自主地顫抖,登時心中大急,礙於蔡夫人在旁邊卻不好直說,只用緊緊攥了淑華的手指,用眼神詢問淑華,“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天就又瘦了一圈。”
淑華的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強忍著要湧出來的淚水,嘴角抖了兩下,“還是那婦人病,自從上次,就不見乾淨,這兩日稍稍好了一些。”最後半句話說得有氣無力,顯然只是安慰大太太。
大太太道:“我託人買了‘壽山堂’固本培元膏,”說著,回頭看春堯,春堯忙去婆子手裡找。
春堯將那藥拿了來,大太太又一刻也不容地急切道:“快去熱了來”,立即就要拿來給淑華吃。
淑華屋裡的人也跟著一通忙活。
蔡夫人雖然在一旁幫襯,臉色卻更加不好,親家太太這樣子,像是侯爺府沒有拿這些東西來給媳婦吃,不過是國本培元膏,比這精貴的不知道吃進去了多少,誰知道都沒有用。怪就怪媳婦執意要去挑宣桓的毛病,夫妻倆這段時間不知道生了多少氣,加上秋荷那丫頭一死,這病又大起來。府裡找了專門看婦人病的郎中,郎中開了藥方,還讓她勸慰大媳婦要少動肝火,多多靜養才是上策。
一開始蔡夫人看上的是淑華的直率算計不多,她只要稍稍一用心就能讓淑華乖乖聽話,長媳最重要的是和她一條心,淑華這樣的兒媳婦不會讓她多費心思。可淑華的脾氣和宣桓是如何也合不來的。宣桓喜歡的那種溫婉大度,知書達禮,淑華都不具備,平日裡還好了,只要和宣桓鬧起來,淑華就不管不顧,又吵又鬧,讓宣桓傷心。蔡夫人看看淑華,也不知道侯爺到底看中了陶家哪一點,非要和陶家結這門親事。
她還記得幾年前有天晚上,侯爺從陶府回來就說起這門親事,她本來說長子的婚事還是慎重一些為好,誰知道侯爺不知怎麼了,要她馬上去相看不說,還說,最好馬上就將這門親定下來。
這幾年兩家關係越來越密切,侯爺也頗為看重陶家……蔡夫人看一眼陶八小姐,如果再娶陶家一個女兒過來,能換來安寧,倒也行了。心裡最惋惜的是在給宣桓定親之前,沒有去看陶府的二小姐,二小姐的性情是她再喜歡不過的。
大太太一勺勺喂女兒吃那藥,淑華一口口地嚥下,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苦的、酸的、甜的從嫁過來她都嚐了個遍。尤其是趙宣桓,她第一次見到他,看到他芝蘭玉樹般地站在那裡,她幾乎不相信,這樣的人就要成為她的夫婿。
她心裡有多少甜蜜的期盼,可是這些卻從進府之後,一點點地磨沒了。她是他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妻子,每次對上他溫潤的眼眸,淡淡的疏離和拒絕,她心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人。
一開始她還害怕,怕他將喜歡的人娶進門之後,府裡就沒有她立足之地,趙宣桓沒有動作,她便安下心來,可是現在她期望知道趙宣桓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又在哪裡,也不至於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