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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受,身體出現應激反應,導致病情急速惡化……”

“急速惡化?”旬旬質疑。

醫生點頭,“對,也就是死亡。這也是該藥物目前未能廣泛應用於臨床的主要原因,並且它的費用高昂,並不為大多數家庭所接受,所以我們通常不建議患者家屬採用這一療法,但如果對方願意接受,則必須由家屬出具保證書,一旦出現……”

“不行,這太冒險,絕對不行!”旬旬心慌意亂地說道。

“我理解,所以我在事前把兩種治療方案的優劣和可能出現的後果都客觀地告訴你們,你們家屬也可以進一步商量。”

豔麗姐聞之劇烈地抽泣,旬旬都擔心她下一口氣緩不上來。她想了想又問道:“醫生,您能不能告訴我那種藥出現副作用的機率是多大?”

“這個很難說,視個體差異而定。”

“女兒,我該怎麼辦,你要替媽拿個主意啊!”豔麗姐嚎啕大哭,行如喪考。 旬旬跺腳,對醫生說句抱歉,半哄半扶地將淚人兒似的母親帶離了醫生值班室,一路走到無人的僻處。

“媽,你瘋了嗎?你想讓叔叔用那種藥?”她壓低聲音說。

豔麗姐斷斷續續回答,“我有什麼辦……辦法?我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知母莫若女,旬旬不難得知豔麗姐為何做出這個選擇。曾教授髮妻死後,守身時效一過,頭件事就是要明媒正娶熱戀中的情人,這事毫無意外地遭到了兒女及其親戚們的一致反對。但那時他畢竟正逢壯年,大家也逐漸意識到他對那個漂亮鄙俗的女人並非一時興起,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生活,他是個有獨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只要他堅持,那怕是親生兒女不同意,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曾教授髮妻孃家和曾家的親戚同時出面,表示他要另娶也可以,但之前在他和髮妻名下的兩套房產必須轉到其兒女名下,夫婦倆的共同積蓄也一概留給未成年的小女兒曾毓,以確保婚後曾毓的成長和教育不受任何情況的干擾,這筆錢由曾毓的長兄和姐姐代為保管。這就意味著,曾教授娶豔麗姐的時候無異於淨身出戶。

曾教授是個厚道人,他這一生除了愛上豔麗姐之外,沒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況且他那時一心想要實現對豔麗姐的承諾,給她名分,所以別的也一概不論了。他同意了那些要求,把名下財產悉數轉移,然後邊心安地牽著豔麗姐步入婚姻殿堂。豔麗姐雖覺得有些委屈,但能嫁給這個男人已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她也無暇顧及別的,更何況,她清楚曾教授正值事業的黃金階段,即使散盡千金,只要人還在,何愁沒有將來。

就這樣,豔麗姐嫁給曾教授,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曾教授的大兒子和大女兒從此就當沒了雙親,只與小妹曾毓保持聯絡。天長日久,曾教授在婚姻幸福之餘越來越思念自己的骨肉,他只能透過曾毓得到另外兩個兒女的訊息,年歲愈長,愈覺得有遺憾,看著豔麗姐以副院長夫人的身份過得無比滋潤,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開始覺得愧對髮妻和兒女。

豔麗姐喜歡手上抓著錢,這讓她充滿安全感,但她有理財的慾望,卻缺乏理財的天分,十四年來,掌握在她手裡的那部分錢不是炒股虧空,就是投入到無謂的投機行當中打了水漂,剩餘的也僅能維持生活。曾教授未上繳的那部分收入,一部分透過曾毓的名義給了在外地成家立業的兩個兒女,剩餘的則以小女兒的名字投資不動產。豔麗姐雖有耳聞,鬧過幾場,但在學校裡的正常授課收入、補貼等丈夫已一文不留地交給了她,她也不好太過分,傷了彼此的顏面。畢竟,這個男人,她是打算守著到老的。而且近幾年來,曾教授身體狀況不佳,她送湯遞藥,照顧得無所不至,這表現曾教授看在眼裡,也不是不感動,私下也確實動了將部分房產過戶到妻子名下的念頭,可誰都沒有想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