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高臺上。
天子跟皇后分坐兩側。
李音將剛才在竹林外碰見李楚楚的事情,盡數都說給了皇后聽。
皇后聽了只是蹙眉,“果真如你所說,慕不盡跟李楚楚在竹林拉扯不清?”
李音重重地點頭,聲音堅定,“我看見了,我身邊的朋友們都看見了,你可以問她們!母后,您一定要相信女兒啊,李楚楚那個賤人,明明都跟陳子昂定親了,到處跟外男拉拉扯扯,要不是她血統不純,不知道京城中追求她這等禍水的男子有多少呢。”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
沈皇后長相天姿國色,可這個女兒卻出落得如此難堪,有時候她那心也不知道偏哪去了,總覺得李楚楚的長相,更像自己親生的。她目光幽遠,瞧見了一顆柳樹下,李楚楚抱臂站在原地,思忖的模樣,眉眼秀麗又精緻,簡直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她。
可她並非是自己親生的啊。
這點,早就驗證過無數次了。
再看李音.......
只盼著太子此行可以凱旋,再將李音嫁個好人家,也就罷了。
沈皇后淡淡道:“將慕不盡喚來,本宮自行問。”
李音快步跑了出去。
李庸今日心情格外好,看見一眾五彩斑斕的年輕子弟,騎馬射箭,好不快活,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意氣風發,提議道:“今日天公作美,天氣這般好。不如,我們今日就來場比試吧,男子比騎射,女子比琴棋書畫,如何?”
底下一眾人附和。
小國公爺蕭炎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血氣方剛,笑著問皇帝:“陛下,那彩頭呢?”
李庸大手一揮:“只要奪得了魁首,任何一個條件,朕都滿足,當然,不能是太過分的,自己心底有數就行。”
底下歡呼聲一層又一層。
能得陛下的許諾,那是金口玉言,一諾千金,就算是為家族求一道免死金牌,想必也是可以的。
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躍躍欲試。
李楚楚自然也在參賽的行列,不過,琴棋書畫她是真的不擅長,就連上次獻舞,也是十日間,三個教坊司的老師,輪流用板子教出來的。
她會什麼?
她腦海裡馬上浮現出製毒、制香、製藥.......
可這些有何用?
她註定是要在這裡獻醜了。
也罷,她本來就沒奢望過能拔得頭籌,畢竟這些世家女早早就請了最好的老師啟蒙,琴棋書畫比試,自然是神仙打架,她便不爭不搶,舉手示意道:“我可以不參加嗎?琴棋書畫都不是我擅長的地方,這些還是留給姐妹們去比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流向了她這裡。
李楚楚面色沒有任何波瀾,只端坐在那裡,清風拂過她的面頰,帶起絲絲縷縷的碎髮,還有她黑髮上的絲帶,好不出塵。
沈皇后:“陛下都說了,所有人都要參與,怎麼就九公主要搞特殊?說得好像是皇家沒有教養好你一般。”
這話,可大可小。
李楚楚不想獻醜,只說道:“那我參加騎射組可以嗎?琴棋書畫,本公主實在是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一石激起千層浪。
底下無數質疑的聲音,潮水般朝著她湧來,李楚楚只是覺得好吵。她雖然年少被困於冷宮,可還有一人也是呢。李凌寺的老師,陳無雙是他武術的啟蒙恩師,順帶著就把李楚楚也教了。正巧了,她對於這些大開大合的運動還非常感興趣,也有天賦,前幾年也沒有少偷偷翻牆出宮,去馬場騎馬馳騁,所以這才是她這麼嚮往西域的原因。
李庸喜笑顏開:“好!既然驕陽敢以女兒身與眾公子比拼,那自然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