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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明月踱步至窗前,素手扶住欄杆,望著滿天飛雪般的梅花,心頭的冷與疼像是在瞬間糾結成繭,自古成王敗寇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卻依舊無法釋懷心頭的那遺憾與嚮往。

“蕭童,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喝那碗藥汁?”明月淡然的開口,秀眉輕擰,手中加重了幾許力道。

蕭童趕忙搖首,上前,道:“蕭童不懂,但卻知道小姐那麼做必然有小姐的用意,只是只是若是小姐當真能夠懷上龍嗣的話,那麼暮家的地位不就穩固了麼?”

“若是如此簡單道是罷了”明月輕聲嘆息,而後整了整長裙,長袖輕拂,擺弄著那些飄落進寢室的花瓣,眸光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麼,便也不在將下面的話說下去,只道:“蕭童聽說過郭通經的故事麼?”

蕭童的眉頭擰起,然後笑道:“小姐,您又扯遠了,怎麼說到漢帝的廢后來了?”

輕輕的搖了搖首,卻沒有回答蕭童的話,伸手撥弄了兩下腰間那塊從地獄帶出的鳳佩,想了想,轉身走向門口,道:“我去御花園走走,你去休息吧”,昨夜御昊軒三更才來,想必蕭童也未休息好。

蕭童聽到明月說到休息,真覺一陣睏倦,於是調皮的道:“那蕭童去睡覺了,小姐一個人小心”

點首,輕笑,明月拍了拍蕭童的肩膀,踏步出了寢室

正和殿前方的梅花林愈發開得嬌豔,飄落的梅花鋪成了一條粉紅色的地毯,若如仙鏡。

明月從袖中拿出那塊當日大婚之時自己包紮傷口的絲帕,望著上面那句唯一沒有被血汙去的字型,心頭劃過百般滋味,卻沒有一種讓自己舒坦,輕折起,藏於袖中,提裙踏下石階,卻沒有把握那人是否會記得三日前的約定。

今日,她特地打扮得素淡了些,一身白色長裙,甚至沒有披上長袍,長髮簡單的挽起,只用一根白玉牡丹簪點綴,面罩輕薄面紗,讓那條疤痕隱入其中,一對珍珠玉墜輕巧的掛在耳上,顯得她與這梅林如此的相得益彰。

一步步的踏進梅林深處,一陣悠揚的笛音斷斷續續,可以輕易的感覺得出吹奏之人心情煩躁,果不然,才走不遠,明月便看到了一個依舊如同那日打扮的儒雅男子迎風而立,但吹奏時卻亂了章法,他的身後,還擺放著一架七絃古琴。

明月望著眼前這幅賞心悅目的光景,心頭的鬱結暢快不少,調皮心忽起,長袖輕揮,腳下旋轉移步,悄然無聲的臨空飄落到了御昊天的身後,緩緩的坐在了琴前,十指輕撥,幾聲音符跳躍,恰如流水般的曲調傾洩而出

音起,梅花飛舞,御昊天的背影頓時僵住,驀地回首,卻望見明月一身素潔的坐在琴前彈奏,修長纖細的素指在琴絃上擺動,衣隨風起,髮絲飄然,白玉簪的釀珠閃爍著透亮的光芒

或許是驚呆了,御昊天竟一時望了反應,只是愣愣的凝視著明月那半掩面紗的容顏,目不轉睛的一動不動。

一曲罷,明月抬首望著依舊愣怔的御昊天,抿唇一笑,眸中一片清澈透明,恰如一塵不染的泉水,聲若銀玲,卻婉約溫柔:“三王爺,別來無恙”

心頭一震,御昊天驀地回神,方才想起自己剛才的窘迫,一時間竟紅了臉,彆扭的四處張望,最後眸光才落到明月那脫俗出塵的明月身上,薄唇抿動幾次,卻說不出半個字。

許是御昊天那真摯與絲毫不含虛假的神色撼動了明月,許久不曾真心笑過的明月竟出聲笑起來,戲謔道:“奴婢聽聞三王爺家有嬌妻,怎麼還是會臉紅?”,說罷,抽身跑開,在梅林中留下的一陣暢心悅耳的笑聲。

御昊天被明月的笑聲愣住,但卻在細細咀嚼她話中的含義之後一陣心虛的惱然,望著明月向梅林深處的跑去的白色身影,笑道:“好你個丫頭,竟敢嘲笑本王,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時間,整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