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但是大頭總是能夠無視他擺在兩人中間的障礙,用自來熟的口氣滲透他的生活。
看著大頭熱情洋溢的臉,他突然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為什麼要說?
他為什麼一定要去扮演常鎮遠?
他為什麼不能用常鎮遠的身體過莊崢的日子?
他在心底狠狠地質問著自己。
其實他現在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莊崢嗎?
為什麼不能連習慣和性格也照搬照抄?
為什麼要委曲求全?
常鎮遠覺得自己的矛盾越來越多,而答案卻越來越少。
“喂。發什麼呆啊?”大頭的手在他面前擺了擺。
常鎮遠舔了舔嘴唇,突然覺得口乾。他站起身,在飲水機下面接了杯水。杯子裡放著西洋參片,自從凌博今幫他泡了杯參茶他沒有拒絕之後,他的杯子裡就經常會冒出這些東西。
大頭還想再問,被小魚兒一個眼色制止了。
劉兆突然從外面回來。
大頭笑呵呵地想說幾句玩笑話,但對上劉兆難得的冷厲表情,話都被梗在了喉嚨裡,隨著唾沫又咽了回去。
“你先回去吧。”劉兆從頭到尾沒有再看常鎮遠一眼。
大頭和小魚兒目光驚疑得在兩人之間徘徊。
常鎮遠放下茶杯,淡然道:“有訊息通知我。”
啪。
劉兆將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甩。
常鎮遠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大頭看了劉兆一眼,迅速追了上去。
小魚兒偷偷觀察著劉兆的臉色,半晌才道:“隊長,怎麼回事兒啊?”
劉兆抹了把臉,“煩人事。”
小魚兒見他不想說,也不敢再問。
大頭就沒小魚兒這麼多顧忌,他追上常鎮遠之後立刻拉住他的胳膊,“怎麼了?你和頭兒……”
常鎮遠停下腳步,“沒事。”
“這叫沒事?”大頭道,“我跟頭兒這麼久,難得看到他臉色這麼難看。上次看到他這種臉色是他家老爺子過世的時候。你究竟怎麼招他了?”
常鎮遠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這不是關心你嘛?”
“既然這麼想知道,不如去問隊長。”
“我們不是兄弟嗎?”大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先關心兄弟啦。”
兄弟?誰是你的兄弟?
常鎮遠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是看著大頭那臉憨厚實誠的模樣,到嘴裡的話硬生生出不去。這一刻,他竟不想與眼前這個重生後就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爽直漢子翻臉,哪怕此時此刻心裡真是對他厭煩到了極點。
“是兄弟,別問那麼多。”常鎮遠繞過他,大步朝外走去。
大頭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旋即掏出手機撥電話。
常鎮遠一回家就泡澡。
這是他以前養成的習慣。無論心情有多麼糟糕,他總是能夠從水裡獲得平靜,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還未出世,在母親的身體中孕育著,無憂無慮,對未來充滿期待。
對付趙拓棠,設計凌博今,利用劉兆,這三件事他哪一件都沒有後悔,可心裡總是不踏實。他不喜歡將命運交給別人決定,可環境迫使他不得不等待別人的宣判。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他的腦海裡翻來覆去地預測著結果和下一步的行動。如果劉兆同意,那他應該怎麼樣做,如果劉兆不同意,他又應該怎麼樣做。
樓梯傳來腳步聲。
常鎮遠下意識地抓住浴巾。
“師父?”凌博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什麼事?”他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