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前陣子校長還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學校要整修,問我有沒有時間回去看看,現在不看,以後就看不到了。”
常鎮遠道:“如果我說不呢?”
勵琛笑了笑,扭頭看著窗外,慢慢地喝著咖啡。
凌博今看著眉頭緊蹙的常鎮遠,下意識地想要去握他的手,但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常鎮遠發現了。他詫異地看了眼手,才轉頭看他。
凌博今想,他現在臉上的笑容一定很不自然。
常鎮遠想著回家的事,正心煩意亂,也懶得理會凌博今腦袋裡藏著什麼小心思,對勵琛道:“我回不回去,跟你有很大關係嗎?”
勵琛盯著玻璃窗上的倒影,直到杯子裡的咖啡被自己喝得底朝天,才轉過頭來道:“有。”他放下杯子,話在心裡再三斟酌過,才說出口,“我們認識這麼久,經歷這麼多,懦弱過,退縮過,然後一起成長,並在異地重逢。我想,這是緣分,是上天給我們的又一次機會。我不想放棄。”
可惜機會卻給錯了物件。
常鎮遠突然很想笑。他身邊坐著兩個人,一個和他的身體有前塵往事,一個和他的靈魂有往事前塵,可前一個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後一個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事,認真歸納起來,兩段感情都是一廂情願。
這就是NND緣分?
他拿出煙,在點燃前瞄到侍應蠢蠢欲動的腳步,又將煙放了回去。
凌博今看著勵琛無可挑剔的深情目光以及常鎮遠拿煙放煙的糾結矛盾,心裡頗不是滋味。常鎮遠和勵琛認識,他是知道的,勵琛對常鎮遠有意思,他也親耳聽到過,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兩人的糾葛這麼深,深到像一堵屏障,將他完全阻隔在外。
他有一剎那的恍惚。
那天那個和自己唇齒交纏的人,向自己表白的人,是身邊這個常鎮遠嗎?如果是,為什麼兩個人的距離這麼遠,即使坐在一起,膝蓋碰著膝蓋,也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凌博今默默地打量著常鎮遠的側面。
在常鎮遠減肥前他就知道他是好看的,減肥之後稜角分明,少了幾分圓潤的憨態,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犀利,就像磨好的劍,平時放在劍鞘裡,一抽出來便厲光四射。
這一點,他和父親很不一樣。
父親像把刀,沒有鞘,怎麼放都霸氣十足。父親不會收斂鋒芒,他總是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像一座固若金湯的城堡,儘可能地保護著他羽翼下的每個人。
常鎮遠也能固若金湯,可他保護的人太少,如果不是趙拓棠綁架的那一次讓他看到常鎮遠奮不顧身的一幕,他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是在他的城堡內的。常鎮遠總給人感覺,他是孤獨的一個人,也只需要孤獨的一個人。
“一起吃飯?”勵琛將手放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身體微微前傾,從三人的距離看,凌博今是被單獨排除在外的。
常鎮遠道:“吃完不用回家了?”
勵琛笑道:“這樣我太虧。”
常鎮遠對自己臥底身份被揭穿倒是不太介意,反正他對對付侯元琨沒什麼興趣,只是,身份被揭穿,臥底任務被取消,廖秘書幫他請的假自然就派上了用場。但臥底身份不被揭穿,還是跟勵琛一塊兒回去。結果沒什麼區別。
他端起蛋糕,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後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勵琛身體後仰,將自己和對方之間留出足夠的空間,“好。機場見。”
從咖啡店回家,天已經完全暗了,凌博今主動買了兩個盒飯回來。和常鎮遠一起住了這麼久,他熟知他的口味,常鎮遠看了眼飯菜,一聲不吭地取走自己喜歡的那個,兩人一個坐客廳一個坐餐廳地吃完。
常鎮遠回房間睡覺。
凌博今收拾好東西,躺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