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高得多,樓道里安安靜靜的,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幾乎聽不到其他動靜。有護士從護士站探出頭來,“您找誰?”
“勵琛。”
護士道:“勵先生說過十點之後不見客。”她話音剛落,常鎮遠就看到廖秘書從勵琛的房間裡走出來。護士紅著臉想解釋,常鎮遠已經迎了上去,“好久不見。”
廖秘書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笑吟吟道:“聽說你立了大功啊,小常。”
常鎮遠自謙道:“分內之事。”
“來看勵琛?”廖秘書心照不宣地揚眉道,“在本市,也只有你我如此關心他了。”
常鎮遠打了個哈哈。
“我不耽誤你了。”廖秘書意味深長地握了握他的手,將他往病房的方向一推。
常鎮遠順勢往病房走去,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想必廖秘書看到他之後,下意識地給他留了門,也可以理解為,廖秘書故意讓勵琛聽到走廊裡的動靜。
“又來搭橋?”勵琛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盒曲奇餅乾,慢悠悠地吃著。
常鎮遠道:“你這裡有沒有多餘床單和被子?”
勵琛訝異地看著他。
床頭燈下的橘光柔和了兩人的輪廓,襯得目光越發晦澀不可測。
“櫥裡。”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常鎮遠的背,一眨不眨。
常鎮遠將床單和被子拿出來放在沙發上檢查了下,然後滿意道:“借我用一用。”
“我不該抱有希望,”勵琛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以為你會留下來。”
常鎮遠抱著被子和床單在門口停住,轉頭問道:“需要我附議嗎?”
“看在我慷慨借被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被誰打敗了?”勵琛緩緩地塞了塊曲奇在嘴裡。
常鎮遠道:“正義。”
“……”
回到凌博今的病房,他已經吃完晚飯,正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看到常鎮遠出現,眼睛才亮起來。
常鎮遠將床單鋪在他邊上的病床上,然後才躺下。
“警局最近很忙嗎?”凌博今問道。
常鎮遠道:“還好。”
“我聽王瑞說頭兒正在辦一件新案子。”
“也許。”
“是趙拓棠那件案子的後續嗎?”
“……”
“明天王瑞要走了,真想去送送他。”
“……”
“師父……”
常鎮遠翻過身,睜開眼睛瞪著他。
凌博今無辜道:“師父,我睡不著。”
常鎮遠道:“不關我的事。”
“師父,”凌博今壓低聲音道,“雖然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但是我並不是有心的。如果我……”
常鎮遠霍得坐起來,黑著臉穿上鞋往外走。
“師父!”凌博今驚得想起身。
“晚安。”常鎮遠在出門之前幫他關掉了燈和門。
凌博今在黑暗中怔怔地做了好半晌,重新掏出手機,終於按下了那個猶豫了半天的撥打鍵。
“我明天不能回去,你陪媽去吧。”
“……”
“算我……求你。”
常鎮遠揣著一肚子的火上車,掛在後視鏡上的風鈴叮呤噹啷響個不停。
他生的是悶氣,氣的物件是自己。凌博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不是有心的。從以前到現在,從徐謖承到凌博今,他們從來都不是有心的。
可無心才傷人。
送花告白也好,捨身救人也好,有心的從來是莊崢和常鎮遠。
他盯著夜深人靜的醫院停車場,全身瀰漫著無力感。剛重生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