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後不久,鬱淵白便來了書房。見她坐在椅子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笑“怎麼了?”
神無月回頭看了眼這個在外人模狗樣兒,在家有點兒痞氣愛笑的男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你真不怕精神分裂嗎。”
鬱淵白怔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她在說什麼。
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父母意外去世是在我16歲的時候。當時爺爺受了刺激病倒入院。鬱家偌大產業悉數壓在了我的身上。一夕間被迫長大。若是在外人面前好脾氣,早就被群狼環伺的世家豪門吞的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神無月對此倒也理解。這世道。老實人容易受欺負。外表凶神惡煞看著不好惹的反而過的舒坦。
鬱淵白靠在書房門口,褪去一身冷厲矜貴,雖然他的五官還是鋒銳的,可是氣質卻有種說不出的隨和慵懶,閒適的狀態是極為放鬆的愜意。
“我讓零家族為我盜取全球頂奢珠寶。”神無月突然開口。
鬱淵白唇角上揚的弧度並未因這句驚悚的話而有半分落下。
這反倒讓神無月心生警惕。正常人該是這個反應嗎?
鬱淵白若是知道自己老婆的腦回路是這麼拐彎兒的,大概能嘔出一口老血來大呼冤枉。
“所以呢?”鬱淵白瞥了眼窗外,漫不經心的。
神無月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發現看不出任何破綻。沉思片刻“不問我為什麼嗎?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鬱家百年名聲可就全毀了。”
說出這話,神無月心中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絲隱晦的期待。她好奇他的態度,又期待他的回答。至於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鬱淵白只是笑笑,那表情,淡泊的彷彿金錢、權利、名譽這些東西都如同夢幻泡影。
“你知道鬱家的權力有多大嗎?”
“例如?”
神無月含笑轉了個方向,直視他。態度似乎是有點兒認真的,可她眼底的笑意卻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鬱淵白心頭泛起無力。
當一個女人對你的皮囊,靈魂,權勢,地位都不感興趣的時候,你該拿什麼吸引她?
錢……麼?
她其實自己本身就很有錢吧……
鬱淵白嘆氣“你知道藍雨莊園暗中藏了多少頂級保鏢嗎?”
“2000個。剩餘的1000在老宅。”神無月神色平淡。
但這個數字,還是讓鬱淵白心頭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這件事,除了老爺子和他,連他的親信容止都不知道。
但他沒問,自己這個老婆武力值高的,劫匪僱傭兵都要找警察叔叔求救的程度。能察覺到這些,似乎也就解釋的通了。
“那你知道,全球你想要的那些頂級珠寶,憑藉鬱家的財力和人際關係,是可以直接買來,或者借來給你玩兒的嗎?”
神無月當然知道。
所以她特別平靜的點頭。態度淡然的開口,不是解釋,而是陳述她的態度“當初我答應老爺子和你結婚,不是奔著鬱家去的。只是需要一個地方,等一個人。所以,並不需要鬱家的權勢幫我做事。”
鬱淵白心中微緊,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什麼人?”
神無月沒說話。她海馬體受損部分還沒有完全修復。一時半會兒她只知道自己當初當明星,不是為了出名,也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讓一個人看到自己,並且來找自己。
但是她真的忘記了這個人是誰,記憶碎片裡也沒有答案。
對上狗男人略顯緊張忐忑的神情,神無月怔了怔,難得心中有些不太自然的,略感心虛的沒有與他對視。
不過在他執著的眼神兒下,她還是輕嘆,回答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