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繼,只要有一點良知者,便不甘受昏君盤剝,更不甘忍受屈辱偷生。雖涓涓細流,卻能匯成江河,有江河便可成湖海。而眼下普天之下的義軍已成沸騰之勢,如怒潮洶湧之汪洋,即使你們訓練有素又能如何?僅只是在巨濤中死守微舵,傾覆只在下一刻而已。先有綠林大勝,再有赤眉大勝,並長驅直入,緊接河北淪陷,王莽的朝廷如一隻千瘡百孔的破船,你們只是在拼命地舀出湧入船中的水,可是隻要孔洞仍在,這艘船的沉沒只是時間的問題!”
梁丘賜的臉色數變,劉嘉的話像是一支利箭,正中他的要害,而且說得是那般實在而貼切,他想反駁都無辭以對。這一刻他倒真的相信外界所傳,劉嘉是劉寅身邊的第一舌辯之士。
“得得……”蹄聲由遠而近,那第一批伏擊劉嘉的官兵及伏于山坡之下的官兵迅速圍攏而來,竟有近兩百人之多。
劉嘉不由得扭頭環顧了四下一眼,心中暗歎,知道此次絕難倖免,想自此地突圍而出根本就沒有可能,僅那個梁丘賜的武功便不會低於他。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劉嘉今日落在你手上,這是命!”劉嘉冷然道。
“好!既然你如此固執,我也沒有辦法,給我綁了!”梁丘賜冷喝道。
“轟……希聿聿……”一陣戰馬的嘶鳴聲中,幾匹戰馬竟陷入深坑之中。
梁丘賜大吃一驚,居然有人敢在這條道上設下陷馬坑!
眾官兵也都嚇了一跳,急忙帶住韁繩,但見兩條人影悠然自兩旁的樹林中行出。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地過,留下買路財!”兩人自林中一行出便毫無顧忌、耀武揚威地向眾官兵高喝道。
梁丘賜想笑,想笑這兩人不知死活到了這種程度,居然敢打劫官兵,他不由得仔細地打量了兩人一眼,但見這兩人相貌平凡,平凡得便是相見十次都不會留下太深的印象。不過,這兩人確實似乎還很年輕。
“大膽小賊,劫財居然敢劫到這裡來了!”梁丘賜身邊的親衛怒喝道。
劉嘉不由得也怔了一怔,他不知道這突然殺出來的人是哪一路人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擋官兵的道兒。
“本大爺並不是賊,只是想借兩匹馬來代代步,如果識相的便借我兩匹,不識相的,那我們就只好搶兩匹馬兒了。”另一人冷然回應道。
“是啊,你們反正馬多,也不在乎這一兩匹,本大爺借去了,還有個人情在。你們的頭領是誰,讓他出來與我們講話!”最先開口的那小賊大言不慚地道。
“別跟他們囉嗦,放箭!”一名官兵小頭目大為惱怒,命令道。
“嗖……”立刻有數人松弦發箭。
“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兩人似乎大為震怒,伸手一揮袍袖,那射去的幾支勁箭竟如沒入水中,盡數落在那兩人的手中。
梁丘賜吃了一驚,大笑道:“好身手,兩位原來是高人!”
“自然是高人,你以為呀!否則我們憑什麼向你們借馬?”
那群官兵也怔了一怔,但梁丘賜開了口,卻又不敢胡亂動手。
“來人,為這兩位壯士送上兩匹好馬!”梁丘賜竟異常好說話地吩咐道。
眾官兵先是一愕,但卻不敢違抗。
“不知兩位是哪路朋友?尊姓大名可否見告?”梁丘賜倒是個愛才之人,極為客氣地問道。
那兩人也沒想到梁丘賜這麼好說話,不由得有些憨憨地笑道:“我們便是這路上的朋友,我叫莫大,這是我兄弟莫二,你又是什麼人?”
梁丘賜不由得一怔,他身邊的親衛卻惱怒地喝道:“大膽,連梁大將軍也不認識!”
“梁大將軍又是什麼人?”
“管你什麼人,我們哥兒倆才不吃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