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會兒,裴硯青已經做到放手,他不會出爾反爾,他會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等?待她兌現她的承諾。
他是會乖乖在原地守著的人,需要的很少,也許明天給他打個電話,說上幾句話,這通電話就能支撐他很久很久。
聞鈺困了,沒有多說,“不會就是不會。”
“……你記得在天亮前回你的房間。”
她認為自己足夠了解裴硯青,因為這份瞭解,她肯定自己不會傷害到他。
蔣則權在黑暗裡精準地把她撈進懷裡,在她後頸留下了一個溼濡的吻,“晚安,寶寶。”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眾人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蔣則權的手腕上多了個發?圈,她的。
聞鈺看?到了,但沒有說,照例接過她的那份粥,客客氣氣的,加重了末尾兩?個字,“謝謝師哥。”
“師哥”本人看?似雲淡風輕,不知道想起什麼,整個早飯耳朵都紅的不行?,跟發?燒了一樣?,退不下去。
有時別人談話,他們無數次短暫的對視,又各自挪開目光。
像是無數個精神上的接吻。
兩?個月的“偷情”,是疊加的,不僅是瞞著裴硯青,還瞞著招待所裡所有人。
蔣則權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初戀是這樣?,每天在夜深的時候開始,天亮前結束,纏吻時荒唐又熱烈,說悄悄話的時候寂靜又安穩。
蔣則權覺得聞鈺真的在愛他,起碼粗略看?起來,他們在熱戀,偶爾有時候他看?見那隻邦尼兔,有些吃裴硯青的醋,聞鈺也會哄他,她對他的耐心前所未有,和他一樣?認真地沉溺在愛河。
他根本不在乎閔敘了。
閔敘不會知道聞鈺真的愛一個人是怎樣?,她會給出承諾,離婚的承諾,有時耳鬢廝磨時會說情話,會縱容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同時會賜予他痕跡。
蔣則權完完全全給出了自己,他眼裡,這當然就是戀愛,他完全屈服於她,什麼都給,給出強烈的碰撞,給出赤裸裸的愛意,他恨不得獻上心臟,每夜都捧出來一遍,給她欣賞。
邦尼兔某天被他順走。
聞鈺也沒有要回來,蔣則權是在試探她,他得到的結論是,聞鈺完全不在乎裴硯青了,她甚至都懶得保留他送的禮物。
於是他過幾天就把那隻兔子扔了,神不知鬼不覺,在後院放雜物的角落,那裡有堆衰敗的蘭草。
邦尼兔髒兮兮的在花盆泥裡,無人問津了。
皮囊
裴硯青的戒指圈口稍微大了點, 有時候會滑動,那樣就遮不住無名?指上的疤了,他送去改小, 再戴上。
他離婚後一直失眠, 裴硯青對睡覺這件事漸漸會恐懼, 因為他每次睜開眼都會覺得聞鈺還在家?裡, 他會習慣性地喊她吃早飯,每次醒來他都要複習一遍失去的滋味, 他的手放在她臥室冰冷的門把手上, 意識到, 不會再有人回應他了。
有時候明明在流淚,但自己沒有發覺,陳才給他遞紙巾,他才回神?。
聞鈺的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