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雍正七年(1729),是清中後期的中樞權力機關。軍機大臣向來由皇帝直接選調,一般由親王、大學士、尚書、侍郎或京堂兼任,沒有規定名額,少則三四人,多則七八人。最多時曾有十一人,加上皇帝能開三桌麻將,鬥地主的話則是四桌。但通常只有四至七人,尤以五、六個為最常見。眼下就是五個人:
排第一的是慶親王奕。儘管他貪鄙成性,而且和袁世凱過從甚密,但依然穩穩當當地坐在軍機領班的位子上。究其原因,不外乎他是個滿人。貪汙?貪汙算什麼!對於攝政王載灃來說,不怕你有缺點,就怕你沒缺點!
第二是世續,也是滿人,性格溫和,老好人一個。平時不太發表意見·只負責抄抄寫寫。名為第二,論到話語權,則排到第三、第四了。
名為第三、實則第二的是張之洞。他宦海沉浮多年,從政經驗豐富·眼光獨到,手段老辣。這班從小走馬鬥雞的滿清王公好比溫室中的花草,哪知道民生疾苦?說到爭權奪利,個個奮勇爭先;遇到軍國要事,還得請張之洞拿主意。
排第四的是那桐,去年年底他接替被攆回家哄孩子的袁世凱,進入軍機處。別看他來得晚·可誰都不敢小看他,連奕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為啥?人家年輕啊!五十出頭的那桐在一群六七十歲的老頭中,算是風華正茂。
最後一位是鹿傳霖。這位捲簾軍機比張之洞還大一歲,年高志衰,威望又不太高,在軍機處僅僅是伴食而已,到了軍機處就開始修煉閉口禪。
張之洞進到軍機處屋裡,只見攝政王載灃坐在正中·諸位同僚分列兩旁。他不敢託大,不顧年老體衰,向載灃和奕行禮如儀。在一旁·世續微笑著朝張之洞點點頭,那桐和鹿傳霖則趕緊起身,請張之洞入座。
落座之後,張之洞眼皮跳了跳:屋裡現在是六個人!
別看軍機處聽著挺牛叉,其實待遇真的很一般,尤其是辦公場所,最開始只有幾間漏風漏雨的破板房,後來才改建成磚屋。即便如此,值班室依舊不寬敞,如果屋裡坐六個人·就會覺得有點逼仄。官場有傳言,如果軍機大臣是6個,其中必然有個人要倒黴。
對於外間,這個傳言只是個茶餘飯後的談資。但對軍機處工作人員來說,卻近乎是魔咒。就張之洞所知同治以來的掌故,這個規律還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同治元年·軍機處是恭親王奕、桂良、沈兆霖、寶、文祥、曹毓瑛`,結果桂良、沈兆霖在該年六七月間先後掛掉。從此以後,同治十三年間軍機大臣都沒有超過5個人,光緒初年依然沿襲此例。
到了光緒二年,慈禧老奶奶似乎不信邪,三月份在奕、文祥、寶、沈桂芬、李鴻藻等5人的基礎上新增了景廉,結果五月份文祥就翹了辮子。
光緒六年正月,李鴻藻休完母喪假,回來繼續上班。慈禧老奶奶又開始不安分,把他放到已經有了奕、寶、沈桂芬、景廉、王文韶等`的軍機處。當年十二月,王文韶病逝。
遠的不用一一列舉,單說近幾年發生的事兒。
光緒三十三年七月以來,軍機處一直是奕、載灃、世續、張之洞、鹿傳霖、袁世凱等6人,居然沒發生什麼大事。諸人彈冠相慶,以為魔咒已除。誰知道積攢得越久,爆發得越厲害。到了三十四年十月,皇帝、太后先後駕崩;十二月,袁世凱被攆回家釣魚。要不是關係太硬,袁世凱就該去陰曹地府陪皇帝、太后玩鬥地主了。
誰知這些人記吃不記打,袁世凱一走,就把那桐給捧了上來,軍機處又是6人。六月債,還得快!翻過年二月,那桐母親去世,只好回家休喪假。軍機處再次變回5人。
大清軍機處的六人魔咒,簡直就是謀殺軍機大臣的良工利器。能跟它媲美的,估計只有天朝發改委的調油價了。現在那桐回來,加上攝政王又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