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更揣測無度了。
“娘娘,奴婢……奴婢辜負了您的信任,”溫小婉把說話的聲調壓得很低沉,卻小而穩,“奴婢自小侍候在您的身邊,對娘娘您一片忠心,奴婢知道您對皇上一往情深,奴婢又怎能與娘娘您共享聖恩,奴婢……奴婢做不出這等背主之事來……”
溫小婉把自己的大腿都掐青了,總算把眼眶裡逼出一點兒淚水來,顯出幾道盈盈波光,增添了不少視覺效果。
嘉嬪從昨天晚上就有的矛盾糾結的心情,一時半會兒算是消除不掉了。
在聽到溫小婉的哭訴後,驚喜交雜、苦甜相摻,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誰說你這是背主,明明是本宮吩咐你的,你只管去做就好了,哪有那麼多的顧忌。”
看溫小婉的眼神也一副恨鐵不成鋼,但總比溫小婉最開始進來時,那一閃即過卻如毒的目光,好了許多。
溫小婉敏感地察覺到嘉嬪娘娘態度的前後變化,更加確定了昨天晚上她的選擇是對的——這世間,無論多好的姐妹閨蜜,不能共用的除了牙刷,真的只有男人了。
“娘娘,奴婢知道你心裡苦,才會出此下策的,奴婢思來想去,都做不出這等對不起娘娘的事,卻也知道娘娘你面臨的窘境,主子受辱奴婢自當分憂,最終……”
溫小婉故意在這裡頓了一下,吊足了嘉嬪娘娘的胃口,在嘉嬪娘娘幾次三番的催促下,她才說:“最終……最終奴婢找上聶司公。”
聶謹言的名頭比溫小婉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她這才說一聲‘聶司公’,嘉嬪娘娘就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把所有優雅嫻淑,都拋棄到太平洋去了。
整個人站起身來,上前一大步,半俯下來,雙手把到溫小婉的雙肩,眼睛都瞪圓了,“你說誰?你找上了誰?”
溫小婉很是無語——聶謹言啊聶謹言,你的威懾力到底有多強悍啊,連皇帝的妃嬪們,都為了你顫抖。
直到嘉嬪娘娘抱著她的雙肩,搖晃得她快要找到前世坐過山車的感覺了,她才反應過來。
“娘娘莫不是糊塗了,整個宮裡,聶司公難道還有第二個?自然是皇上身邊侍候的御前總管啊。”
溫小婉輕眨雙睫,一副很無辜的模樣,直到嘉嬪娘娘的情緒穩定下來,問她:“你是……你是怎麼找上他的?”
聶謹言這個人在後宮之中,不顯山不露水,從來不摻於皇帝嬪妃之間的爭鬥,但無論得勢還是失勢的嬪妃,宮裡混過一段時間的,誰不知道聶謹言是宮中最有勢力的大太監。可惜這人滑不溜手,任誰都拉攏不來。
溫小婉並沒有直接回答嘉嬪,而是轉向了另一件嘉嬪更為關心的事情。
“聶司公著我轉告娘娘,娘娘稍安勿燥,重新獲得寵愛之事,可從太后娘娘的六十壽辰著手。”
嘉嬪在聽到溫小婉提及皇寵一事,前面所問的那個問題馬上被抹淡了,她凝眉說道:“太后的六十壽辰?這……可行嗎?”
太后與當今聖上母子失和之事,雖表面掩示得很好,但這種公開的秘密,外人或許不知道,宮中都是人精,哪能品不到。
晉安朝尊崇儒道,以孝治國。對於父綱夫綱子綱、嫡庶之分等規矩十分重視,多年以來,強硬化管理,而對這種治理,最深一層的諷刺卻是來源於深宮中的。
晉安國自建國以來,傳承五代帝王,卻沒有一個嫡出的,包括這一代坐在皇帝寶座上的晉安帝龍耀,沒有一個是從正宮皇后肚子裡,堂堂正正生出來的。
龍耀的親生母親是宮中一位低品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