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會使用手槍,也不敢亂動。只翻來覆去看看,復把手槍包好,將布包放到書架上。想想覺得不妥,又把布包藏到床頭旁邊的衣櫃最下面。
沈夫人走進來,見他在翻箱倒櫃,問他幹嘛。沈曉雅撒謊說在找他那頂貂皮帽子,看看別壓變形了。
沈夫人說:“你的帽子在你爹的帽箱裡放的好好的,怎麼會變形呢?你瞎翻什麼啊。”
沈曉雅支吾說:“哦,沒壓扁就行。”
沈夫人告訴沈曉雅說韓西樓來了,請他進來,他不願意進來,在門口等你。
沈曉雅“哦”了一聲,連忙去見韓西樓。
九墩塘碧水如鏡,塘畔四周樹木落葉凋零。
沈曉雅和韓西樓漫步在池塘邊。
韓西樓非常奇怪,晚上有常豔春的戲,海報已經張貼出去,可常豔春卻跟誰也沒打招呼去走親戚了!
沈曉雅問韓西樓,你怎麼知道常豔春是走親戚去了,韓西樓說是戲園子老闆說的。
沈曉雅皺皺眉,問:“你不是說她沒跟人打招呼嗎?”
韓西樓說戲園老闆是聽保安司令部的人說的,沈曉雅更覺反常。
他警覺地問:“保安司令部的人?誰?”
韓西樓說戲園老闆不認識那個人。
沈曉雅地停下腳步,不安地說:“常豔春怎麼可能對他們那些人說自己的私事呢?”
韓西樓說:“是啊,我也納悶呢。”
沈曉雅心一沉,斷然說:“韓老闆,我敢說,常豔春出事了!”
“啊!”韓西樓也覺得事情不妙。
沈曉雅估計,常豔春一定是出什麼事了!他要韓西樓趕快想辦法把這個訊息告訴方辰田。
韓西樓也感覺到事情嚴重,連連點頭。
六安城南郊不遠處有個番山。
番山說是山,其實只是個大丘陵。這個毫無異處的小鄉村,卻有很大的佛緣。
唐永徽四年,古新羅國(今韓國)太子金喬覺西渡中國學經修佛,首選的地點就是六安番山。金喬覺在這裡開闢道場,但在坐禪時,突然地陷。金喬覺復改選在大望山建廟,名曰云峰寺。數年後,金喬覺又在江南池州青陽縣境內九華山結庵修道,九十九歲涅磐,肉身不腐。僧人尊金喬覺為地藏王,將其肉身裝金供於廟中,即現在的九華山肉身殿,後九華山成為中國四大佛教聖地之一。
因六安番山留有金喬覺聖蹟,故建地藏寺,番山被改名為小華山,而大望山也改稱大華山。
小華山有此際遇,卻未發跡。小華山的地藏寺一直香火冷落,山門廟宇,頗為寒酸。
小華山的地藏寺對面有個小飯店,一年到頭也是冷冷清清。但店主絲毫不愁,因為這個飯店是施震雷的聯絡點。
韓西樓來到這個小飯店,找到包打聽,要他把常豔春莫名出走的事情告訴方辰田。
此時我們應該明白,方辰田就是如雷貫耳的施震雷了。
包打聽早已和黃長運秘密合計好,用常豔春作人質,脅迫施震雷向政府投誠。他對此事自然瞭然於心,只是在韓西樓面前故作驚奇。
送走韓西樓,包打聽立即動身,趕往震雷嶺。
夜晚。
起伏連綿的震雷嶺籠罩在蒙朧山色中。
從山下一直到山上施震雷的老窩,四下都佈滿了明崗暗哨,老窩茅屋內掛在立柱上的油燈忽明忽暗,施震雷和手下三個大頭目以及包打聽等人,正聚集在一起嚴肅商談。
包打聽向他們通報了常豔春被政府“意外”控制的“不幸”情況,把政府開出的條件也攤開到桌面:“情況就是這樣,向政府投誠,政府就任命大老闆為保安司令部副司令。我們的人馬改編為六安保安司令部獨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