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黑衣人道:“但願如此了,還望天佑二少。”
李豪道:“還有恩姨。”
中年黑衣人道:“少主,我說過,一切為大計,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李豪忽然間有點激動:“恩叔,為李家,為我們兄弟倆,活生生拆散您跟恩姨!——”
中年黑衣人臉色一整,沉聲道:“少主,身為主人的一個家,一家幾十口的性命,又該怎麼辦。”
李豪不減激動:“恩叔——”
中年黑衣人再次沉聲:“少主,該回去了,馬榮祥明天一早要走,防著他今夜找您。”
李豪道:“您放心,我早防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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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都睡了,連馬匹牲口都睡了,整個“張家口”都是一片死寂。
一個人輕快而靜悄的進了“張垣客棧”前院,是李豪。
他剛要推開自己住的廂房門,忽然幾聲彈指甲聲傳了過來。
忙循聲望,後院門那兒站個人,夜色暗,可是還看得出來,那是馬榮祥。
李豪忙走過去了,輕聲道:“都這時候了,馬爺還沒睡?”
馬榮祥含笑道:“老弟,沒睡的可不只我一個啊。”
李豪道:“我——”
只“我”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馬榮祥道:“我明天一早就走,老弟你讓我睡不安穩,半夜起來想感動你老弟的心意,明天一早跟我走,哪知道老弟你出去了,不在屋裡,三更半夜你能上哪兒去——”
李豪道:“馬爺真讓我感動,可是……”
他沒說下去。
馬榮祥道:“喝酒了。”
顯然他聞見了什麼。
李豪道:“喝了兩盅。”
馬榮祥道:“不會一個人喝吧,朋友到了?”
“不!一個人喝的。”
“呃!”
“馬爺!”李豪道:“您就別問了,男人家的事,想也知道。”
馬榮祥笑了:“老弟,‘張家口’這些土窯子的,你也看得上?”
李豪道:“馬爺,餓了還擇食麼?”
馬榮祥又笑了,抬手拍了拍李豪的肩膀:“老弟,要是你去‘承德’找我去,我帶你在‘承德’城開開眼界,包你往後就是再餓,也不會不擇食了。”
李豪笑笑,沒說話。
馬榮祥收回了放在李豪肩上的手,道:“睡覺去吧,我明兒個早上走得早,就不驚動你了。”
李豪道:“那我就不送馬爺了,有緣再謀後會。”
兩個人分開了,一個行向廂房,一個轉向了後院。
馬榮祥真的天一亮就離店走了,他經過前院的時候,真沒有驚動李豪,也沒見李豪露面,許是還睡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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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還真在睡,他側臥在炕上,光著上身,連蓋都沒蓋,睡得正香甜。
看他光著的上身,不算壯,可是肌肉長得很均勻,肌膚也比臉上白多了,其實誰不是這樣,要是身上比臉上黑,那才是稀奇事兒呢?
也難怪他睡得香甜,昨天夜裡睡得晚,大熱天,只有早上這一會兒涼快,還能睡得不香甜?
但是,可惜的是,好景不常,李豪他沒這種多睡一會兒的福氣。
一陣沉重似雷的敲門聲,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了,遭人吵醒的人都有一份不痛快,何況是這麼樣一個敲門法。
李豪睜開眼就一臉的不高興,話問的也不耐煩:“誰呀?”
門外響起的居然是店裡夥計的話聲:“客官,有兩位爺找您?”
兩位爺找,這會是誰?
所謂等朋友,是李豪為應付馬榮祥那麼說的,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