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頰,輕道:“乖兒子,是娘對不住你,叫你受苦了。”
蕭太醫立在一側,聞言不禁心生憐憫,勸道:“娘娘,此藥只有半年的藥效,藥性溫和,不會對三殿下的身體有什麼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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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榮惠看著懷裡嬰孩可憐巴巴的面容,仍十分不是滋味。她告訴自己,只要半年,只讓兒子吃半年苦。半年後,他要哭要鬧,她都能滿足他了。
喜善一臉驚慌的請來同樣驚慌失措的產婆和醫女,她們一見室內狼藉,還有玉樹懷裡抱著的嬰孩,頓時愣住了。
“娘娘!您……您已經順利誕下皇兒了!”喜善滿臉驚喜的表情,瞧不出絲毫破綻。
榮惠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玉樹則瞪了那產婆與醫女一眼,斥道:“虧得蕭太醫及時趕到,不然指望你們幾個懶怠的,咱們娘娘與三殿下的生死可還作得數?”
產婆與醫女本就吃了驚嚇,又聽得這陣怒罵,連忙都跪了下來告饒,心裡都是委屈萬分。三更被叫來診治病狀奇怪的錢婕妤也罷了,好容易緩了這頭,才剛沾了床,四更又被叫起來跑華妃這一遭,她們不是鐵打的,哪有那麼利落……
只是委屈歸委屈,三殿下這幾個字叫她們一回過味來,頓時就白了臉,兩人面面相覷,已經心亂如麻。
“還跪什麼,還不來照料殿下與娘娘。”喜善推搡了她們一把,兩人忙就起身。一個去服侍三殿下,一個則幫著為榮惠清理身子。
“娘娘,三殿下怎麼不出聲……”玉樹忽然惶急一聲,榮惠驚呼:“什麼?”
一側的醫女聽了,急忙湊過來,輕拍了一記嬰孩的臀部。嬰孩哇啦的張嘴,卻沒能發出哇啦的聲音,眼淚倒是無聲無息的流出來。
見此情景,醫女自然明白了,慘白的面色似乎鬆動了幾分,她朝榮惠床榻一跪:“娘娘,三殿下他……他有啞疾。”
榮惠很配合將正喝了大半的藥碗一推在地,她在生死關口上走了一遭,勉強支撐的精神可以暫作休息,人很容易就半昏半睡過去。不過被榮惠演繹出來,卻極似是被這句晴天霹靂的話給急昏過去的。
不管怎麼都好,榮惠這一次昏睡,睡得極為安心。
榮惠這一睡便從黎明睡到了黃昏,人才漸漸甦醒過來。窗外偶有鴉聲,冬日裡的風掃過枯葉沙沙作響,陣陣吹拂在軟煙羅上。霞光透過,只不過是一層淡淡的煙霧一樣的影子。
“終於醒過來了。”芝蘭見榮惠想掙起身子,連忙扶著她,在她身下墊了個引枕。
“孩子呢……”榮惠心心念唸的問。
芝蘭忙喚了一聲“二殿下”,那頭噠噠幾聲,穿著織金刺繡華袍的朱立軒便幾步跑了過來,手裡抱著著個緋色的襁褓。
朱立軒年紀雖小,身量卻不算小,抱著個襁褓倒似模似樣,他坐到榮惠的床榻上,連聲問道:“華嬪,你感覺如何?可餓了?”
“二殿下,我無妨的。”榮惠笑著搖頭,抬起手來,朱立軒便小心的將襁褓送入她懷裡。
嬰孩此時已經褪去許多紅色,熟睡的面容格外惹人憐愛,榮惠抱得愛不釋手。
喜善此時捧了茶來服侍榮惠喝下,一邊道:“娘娘是餓過頭了才不覺妨礙,二殿下一直守著娘娘,到這會兒,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呢。”說著有些感慨,頓了會又問:“娘娘,讓人呈點湯水進來罷?您與二殿下多少喝一些,也好長一點精神。”
榮惠皺起眉看了朱立軒一眼,見他小臉上確有疲色,不悅又不忍,拉著他的手嗔道:“二殿下怎又來守著,你身子可不是那麼好,下回再這樣,我可不要見你了。”
朱立軒撅起嘴,駁道:“並沒多久,早上便聽聞華妃宰鹹秀宮誕下皇子,我便要來的,但大本堂今日是李講讀說課,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