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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此以往,將成隱患。”

她言談中發表的雖然是自己的見解,卻將這話安在臣下的嘴裡,這次倒沒使得朱文燁敏感,只使得他加深顰眉。

朱文燁輕嘆了一聲,道:“自是不能養虎為患的,而且北狄這麼囂張,只怕今次也是不滿足於劫掠,想是要動兵了。”說到此處,他聲音一沉,頓了頓才接著道:“只是這幾年朝中也不甚太平,幸而有良將出力平定……但如今,朕這一雙良將折的折,損的損,京中竟然無就用之輩。”

這一雙摺損的良將,自然指的是薛家的大小將軍,榮惠的二伯與長兄。

但京中倒不是隻有這一雙良將,京營裡頭,除了營頭孫如龍,幾個副營似乎也頗有將才。只是,秦王一栽下,與秦王關係密切,又由秦王所栽培的孫如龍自然不堪就用。不說如何治罪,但肯定處境微妙,連帶他那幾個副營都失了政治前途。

京中如今沒有可信可用的將才,朱文燁對榮惠說出這些話來,用意就再明顯不過了。

雖然正中下懷,但榮惠還不至於毛遂自薦,仍端得住自身。她端了盞溫茶遞過去,只勸:“陛下是天命所歸,振臂一呼,必然能網羅到許多人才,北狄何所懼也。”

朱文燁接過茶,卻是不喝,只木然的吹了一吹,見榮惠站時繁複華麗的蹙金線長擺鳳尾裙垂墜於地,燦色宛若她的笑靨,不覺多看了兩眼。

榮惠忍得住,朱文燁卻是沒有再忍的意思,直抒其意道:“聽聞你二哥薛遠棄文從武,丟了翰林院的編修,跑去京營裡做千總,卻是混出了些名堂?”

薛遠雖然文才見長,但身為薛家的公子,武總差不到那裡去,算得上是文武雙修。所以榮惠雖沒刻意去打聽,但聽到薛遠在朱文燁口中獲得肯定,心裡還是與有榮焉,卻不算意外。

朱文燁除了點到薛遠的名字,甚至點到了榮惠堂弟薛懷的名字,“……朕聽說,你家二叔的兒子薛懷自幼武學資質極佳,才十五歲年紀就能入考取此屆的武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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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出盡好兒郎。”最後;朱文燁終於說道:“華兒,朕欲點薛遠為將,薛懷為副,征戰北狄。”

榮惠一愣,垂首道:“陛下,臣妾的二哥與堂弟能得此賞識;本是福分,但是……”

說到此處;她指上的甲套深深的掐緊手掌,仰起的臉透出幾分無奈和自傷;接著道:“臣妾二哥初進兵營,堂弟更是初出茅廬,只怕難堪將命;力有不逮,要叫陛下失望。”

朱文燁側首看著她的雙眸,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華兒可是擔心你這雙兄弟的安危?”

榮惠當然擔心,若非是家人一早安排好的橋段,只怕她是不敢再叫家人為昏君賣命的。戰場上丟了性命,並不辜負他們將士的身份,只是下了戰場再平白丟了性命,就實在是侮辱了。

榮惠真情演繹,目有水光,輕聲道:“陛下,若再叫沒了一雙人,臣妾的爹孃,只怕禁不住了……求陛下憐恤,二哥不比臣妾的長兄,初入兵營,仍在紙上談兵不說,堂弟更是毛頭小兒。現今,還是擔不得大用的,請陛下留他們一條性命罷……”

“放肆!”朱文燁原想喝斥幾句,但見她已悽傷得楚楚可憐,又思及去年的事來,不由軟下心腸,“華兒,朕雖顧念前情,並不責罰你語言放肆。但你一向是個識大體的,怎叫說出這等小家氣的話來?”

榮惠的手在廣袖中狠掐了一把腰,哽咽著合上雙目,珠淚就滾滾落下來,道:“陛下,臣妾與薛家都不是貪圖那功名利祿的,只求家人安康,相守常在。如今薛家只有一個將軍,臣妾反而覺得安心,何必再叫去戰場上爭功名?就好比如今臣妾只有團兒一個,哪怕他身患啞疾,但對臣妾來說,也是千金不換的。”

說著說著,榮惠滿面淚痕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