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如此精貴,但開啟來,裡面只是一支用蠟封好口的松枝,加了幾道工序後,有著十分鮮亮的翠色。
榮惠點點頭,喜善便讓珠兒收好來。榮惠仍有些走神,忽然問道:“喜善,二殿□邊那個崔慈,和西太后那個崔字……”
喜善輕輕“咦”了一聲,道:“小主不知道麼,崔慈是西太后舉薦入宮的,說起來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崔家的。說起來,她並算不得是二殿下的奶嬤嬤,二殿下的奶嬤嬤服侍了二殿下沒幾年便因病去了。西太后不放心旁人,便指了崔慈來侍候二殿下。”
“小主怎麼忽然問起這個?”芝蘭疑惑道。
“沒什麼。”榮惠呵呵一笑,揉了揉額頭,又摸了摸肚子,只叫人傳午膳。
職場險惡,不吃飽沒力氣幹活,更沒力氣躲著明槍暗箭。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2更。。要老命了。。。
☆、V章
那頭德才德祿剛去御膳房傳膳;這頭朱立軒就從大本堂下學回來了。
大本堂是大燕皇宮中皇子學習之所,雖然目前只有兩個皇子,但自四歲都要進大本堂由講讀官進行統一教習。
說起來就是皇子的學校,上午上學,下午回家做作業。
朱立軒一回來,就和往日一樣;直奔榮惠的寢宮,再直奔榮惠;再抱著榮惠一頓猛嗅。
榮惠不知怎的,頭一回起了一絲憐惜;摟住了他,一手溫柔的揉著他的軟發。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視窗照射過來的金色光束;讓兩人有一半在柔和的陽光裡,自然又溫情。這情形倘若是發生在尋常人家,只怕並不出奇,可是在後宮之中,庶妃和嫡出皇子,竟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實在耐人尋味。
“華婕妤,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朱立軒並沒想這麼多,他揚起頭,目光那些暴戾躁動沉澱下去,而浮在表面的,只剩下愉悅和希翼,“華婕妤,以後陪我睡。”
榮惠眼中的朱立軒原本還帶了幾分孩子的可愛,卻在聽到後一句時,嘴角抽搐。
這表情榮惠還沒來得及掩飾,朱立軒自然看到了,他眯著眼睛,像只貓一樣在榮惠身上蹭了蹭,道:“藥太苦了,但不喝又睡不著。華婕妤身上好香,香得我想睡覺。”
這孩子想表達的其實是香味讓人平心靜氣吧?所以,朱立軒睡不著應該是因為太焦躁。
讓他少喝兩碗藥,也是好的,榮惠笑著道:“好。”
“每天?”朱立軒認真的問道。
榮惠篤定的點點頭,伸出小拇指過去,道:“不信的話,我們拉鉤。”
“什麼是拉鉤?”朱立軒一臉疑惑,粉嫩嫩的臉頰十分可愛。
榮惠忽然想起第一次教兩個侄兒拉鉤的情景,笑了,一邊用小拇指勾起他的小拇指,一邊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朱立軒也笑了,他揚起眉毛,忽然鬆開榮惠。他的小手在腰間的葫蘆形荷包裡一掏,竟掏出一枝初綻的玉簪花來,水噹噹,白玉色,十分可愛。
玉簪花的花期是七月始,如今才剛進七月,只怕麗景苑裡頭都沒幾叢開花的。便是有,一草一木都盡歸天家,誰又敢胡摘。除了眼前這祖宗!
朱立軒舉著那一枝玉簪花,一手拉扯著榮惠的衣袖,雙目盼盼有神。
榮惠一愣,瞧這肢體
語言,他這是摘給自己的?要給她戴花?還是表達陪他睡有花戴?
雖然有些失笑,但是榮惠還是很溫順的坐了下來,這樣朱立軒才夠得著。
朱立軒在榮惠的髮髻裡倒騰了一陣,好不容易才將那玉簪花給簪進去,他滿意的繞著榮惠看了一看,才低頭嗅了嗅那玉簪花,皺起眉道:“玉簪花沒有你香。”
榮惠無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