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合,合作相當愉快,哪知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魏正德一路乘風破浪,卻在一條小水溝上狠栽了一回,被個小奸細混進了營帳,偷了行軍圖遞送給了官軍,而後遇了埋伏,給殺得東躲西藏。
魏正德馬失前蹄,衛頂天跟著就倒了黴了,被人佔了府院,幾乎屠盡滿門,後來死在了深山。等魏正德重整旗鼓殺回來報仇時,衛頂天屍體早就邦邦硬了。
新朝建立後,魏正德也沒忘記衛頂天當年的恩情,給他厚了葬,豎了碑,還派人四處尋訪衛頂天流落民間的後人。只是市井間卻傳言,皇帝不是真心要尋訪什麼後人,是覬覦衛頂天那不知藏在何處的金山銀山。不過這金山銀山亦是傳言來的,真有沒有,也還得兩說。後來魏正德賓了天,魏夜白是新朝建立後生的,和衛頂天沒交情,自然懶得替他找甚麼後人,也不信甚麼寶藏這茬兒,於是這尋訪大計便擱置了下來。
蘇帷挑了挑眉,“按你所說,薛慕便是那大商人衛頂天的後人?”頓了頓道,“你一面之詞,我們卻也不能盡信,可有何證物?”
衛武彰忙不迭道,“有的!有的!”
說著從懷裡頭摸出個玄色綢緞袋子,又從袋子裡頭拿出半張粗麻白布。乍見那白布,薛慕眼瞳緊了緊。
衛武彰道:“當年老爺將您託付給農戶時,除了蓋戳兒,還往您小衣服背心裡子上縫了半張粗麻布。我這半張是個丁字,您那半張是個頁字,合起來恰好是個頂字,您瞧瞧是也不是。”將白布遞到薛慕手上,又道:“還有您背上那個戳兒,是個梵文的天字,那戳兒蓋得小,您這會兒身量長了,面板也長開了,肯定看不大清,但若是使勁看,也還是能看出來的。”
蘇帷看著薛慕,問道:“他所言可屬實?”
薛慕點頭,“都對得上。”
衛武彰又道:“那年我在坑洞裡頭醒來後,就聽見外邊人聲喧譁,夾著兵刃之聲,我那時還小,怕是賊人,不敢出去,只聽那兵士們說老爺已經……死了,斜著眼睛死命看過去,就看到一行人抬著老爺屍身出了洞。”說到此處抹了把眼淚,“老爺把我藏進坑洞前囑咐過,若是他有甚麼不測,叫我拿著白布圖紙帶著少爺去尋回家產,而後我們主僕倆好生過活。可是那時候我飢腸轆轆,又天寒地凍的,深一腳淺一腳往外走,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好容易出了山,給個行腳商人撿了回去,把我養到十來歲,我原想再大些來尋回少爺,把藏寶圖物歸原主,而後侍奉養父到老的,誰知沒過多久他娶了房媳婦兒,橫豎看我不順眼,找茬兒把我趕了出來,我便走南闖北做起了買賣,後來再去山裡尋農戶時,卻哪裡還有人在。”
林立之興味盎然,吹了聲口哨,“所以衛頂天那金山銀山的傳言,竟是真有其事?!”
☆、二十三
衛武彰點頭,復又搖頭,“說是寶藏其實不恰當,這就是老爺留給少爺的遺產。寶藏見者有份,遺產卻是獨屬於少爺的。”
薛慕問道:“這白麻布上的字是用何墨汁書寫的,為何著許多年過去了,仍未褪色分毫。”
衛武彰道:“是我們衛家獨家研製的,也沒特別取名字,過往用來記家譜的,平常的墨汁過得三五年就該褪色了,我們家這墨汁,能管三五十年。”
薛慕點點頭,又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在此處的呢?”
衛武彰道:“奴才……”薛慕打斷道,“不要這樣自稱,聽著彆扭,我倆平輩的,兄弟相稱就行了。”
衛武彰感激地點頭,“我並不知曉薛兄你在此處,是前些天兒在官道上,一回身瞥見了您,您和老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家老爺當年也是名冠京華的風流倜儻人兒,那模樣沒幾個人長得出,是以我一見您就認為您必定是我家少爺。只是一來確實經年未見,有兩分憂心錯認的心虛,二來貿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