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底。
他在受傷後隔天便醒來了,他以為會看見守在床邊的海嵐,但睜開雙眼,他只看見素白的天花板,四周寂靜得連他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在他幾乎要被失望淹沒的時候,空氣中隱隱有著專屬於她的香氣,他向醫護人員詢問,得知她一直守在身邊,直到他醒來前幾分鐘才離開。
片刻之後,他接到何音的來電,知道她跟海嵐見過面,並交談了數句,他倏地明白海嵐已知道了真相。
至今住院已三天了,她都特地挑夜深時分前來探望,而他都會佯裝熟睡,細聽她的呢喃。
聽得出她嗓音中的悔疚,他感到心臟不斷地抽動,數度想起身擁她入懷,但他按捺住了,因為他還沒聽到他最渴望聽到的話語。
她是愛他的,對不對?
不然她怎會為了何音的事生氣吃醋?
她的愛是那麼的純粹,所以她承受不了自己只是替身,才會選擇用那麼激烈的方式離開他。
符凜微微嘆氣。這只是他的個人臆測,沒有任何根據,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如此想,即使醫生已跟他表示,他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但他還是待在醫院,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見到她的方法。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迅速地放下檔案,一氣呵成地躺下,拉好被子,門扉在下一秒鐘開啟了。
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海嵐躡手躡腳地步進室內。
她應該當面跟他道歉,可在她不問原由地傷害他之後,她哪有資格得到他的原諒?
然而她想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她希望將他的臉龐深深地烙在心底。
只要他一天還沒有出院,她便會偷偷地前來探望。
都是她自找的,她心中對此清楚得很,是她的自以為是傷害了彼此。她緩緩地坐在床畔的椅子上,視線落在一旁散亂的檔案上。
他怎麼不好好休息?明明傷勢那麼的嚴重,現在有什麼事比好好休養更為重要?她心痛地想。
凝視著他的睡顏,她逸出幾不可聞的嘆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欲輕撫他的臉,可就在指尖要碰上他的瞬間,她頓住了。
如今,她還有什麼立場碰觸他?
「為什麼停下來?」符凜驀地睜開眼,雙眸一下子對上她的,薄唇微啟,輕聲地詢問。
「啊!」海嵐嚇到了,下意識站起來,想自他眼前逃走。
但是一股拉力拽住了她,她隨即跌入他的懷中,鼻端繚繞著他混合了消毒藥水跟沐浴乳的氣味,他溫熱的吐納在頰畔吹拂。
「對、對不起!」她心急地想起身,可是腰背上明顯的壓力讓她動彈不得,「符凜?」
「為什麼?」他在她耳際呢喃。
「咦?」他的聲音竄進耳窩,揪住了心臟,她愕然地看向他,他瞳心中熾熱的光芒令她不由得渾身顫抖。
「別……」她逸出抗拒,因為他的薄唇輕觸她的耳垂,強烈的電流在她的體內亂竄。
「你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對不對?」他一邊說,一邊吮上她雪白圓潤的耳垂,「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些什麼?」
「我……啊……」她想開口說話,然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於耳殼,腦袋一時間未能運轉。
她身上甜美的氣息刺激著符凜,情慾一下子被點燃了,環於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的遊走,指尖熟練地撩起她的上衣。
一陣涼意自脊髓深處湧向四肢,海嵐雙眸睜大,雙手開始推擠他的肩頭,「不……不要……」
「你愛我。」他舔舐她的耳廓時呢喃。
「呃?」心臟倏地收縮至一個極致的地步,他突如其來的宣稱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響應,只能兩手絞纏著他的衣袖。
「那一刻你為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