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水牢’明厭的衝煞,然後,他就能破那運算元了。
“師傅武藝卓絕,暗勁頂峰的修為,水裡浸上三天三夜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只是,避水術只能讓人避水一炷香的時間,而要浸上三天三夜,他就要吐納調息,讓自己閉關冥息,也就是元神鎖池。
“這時候,人的心跳、脈搏完全處於一種極其微弱的狀態,這期間他是完全沒有意識的,只能透過那根青竹竿為他提供氧氣,讓他的身體部分機能得到持續。
“若非如此,一個活人軀體在水下浸上那麼長的時間,是要出問題的,肉身可能會被泡脹而腐爛,人即便活下來,也可能會導致殘廢。
“師傅在行此術之前,再三交代過我們,這三天三夜,我們四個人輪流看守水缸,密切注意周圍任何動靜,以防出現類似譚天德被咱師傅鬥死的情況發生——
“當時譚天德以‘活上吊’避煞時,卻沒想到咱師傅還下了一個活厭,那活厭破了他上吊的繩子,以致他作繭自縛、真被自己的繩子給吊死在了房樑上。
“可咱千小心萬提防的,還是著了道!”秦紹楠說到這裡,再一聲長嘆,面上竟泛出一陣驚惶,
“咱們師兄弟四人,兩人一班,輪流看守,那是真的一動不動、兩眼瞪圓了盯著水缸,生怕漏進一隻蒼蠅飛進來!咱就那樣小心地盯著水缸裡的師傅,他只憑一根青竹竿露在水面求生。
“那三天三夜裡,啥事都沒發生,咱們也都放心了,可第四天早上,咱們將水缸砸破,把水放掉,將師傅抱出來時,哪裡想到,師傅早已氣絕身亡,死的梆梆硬了!”
秦紹楠說到這裡,已是一陣哽咽,長時間不能自持。
“當時天下數一數二的大木匠,德高望重的一代高人,見證了滿清和舊中國歷史風雲的活化石,就這樣死了,死在了魯班術上!”秦紹楠語調裡充滿了悲愴,
“我師傅傳承的是你們厲家的本事,一生自然也遵照你們厲家祖上的鐵訓,他老人家一輩子從沒有主動整過人害過人!
“但他最終還是沒逃過學了魯班術就沒有好下場的命數,這《魯班書》上冊,真是碰不得啊碰不得!好在小凌你逃過了咱祖師爺的咒詛,師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為你們厲家高興的……”
“師叔到底是怎樣死的?既然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他避水冥息三天後,怎麼會出事了呢?”厲凌大異,“這和譚家人修習的什麼邪術有啥關係?”
厲凌絕對想不到,師叔馬履宗一代奇人,無論是魯班術,還是武學修為,都可算是世不二出的高人,世人也將他傳的神乎其神。
但他沒死在刀光劍影下、沒死在力挽狂瀾裡、沒死在為國壯烈中,卻死在了水缸裡!死的那麼輕如鴻毛,死的這般不值一提。
這就是英雄的末路,烈士的黃昏。
秦紹楠一捶拳道:“我們將師傅抬出水缸後,二師兄在青竹竿裡找到了師傅的死因——青竹竿裡被塞上了一團浸著煤油的綢布!
“咱師傅在水下進入冥息後,身體機能只能靠那根竹竿連通外界空氣來維持,竹竿裡被誰給塞上浸過煤油的綢布,他老人家在水下就完全失去了生機,他是在完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給憋死了,可憐啊!”
厲凌一凜,忙問道:“你們兩人一班,死死盯著水缸和青竹竿,難道就沒發現是誰動過了手腳?!”
“問題就出在這裡!這特麼就是鬼衝起來,閻王判官從地下爬上來了!”秦紹楠連連搖頭,一臉惶然。
這是厲凌從沒有在三師兄臉上見過的神色,這個一身暗勁修為的老人,又身負魯班術,在華人世界、術士江湖裡,也絕對算一號人物了。
多年來給厲凌以堅毅、果敢、沉穩印象的三師兄,此時提及他心中那暗沉的過往和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