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還敢這樣沒頭沒腦地四處亂闖,不怕被什麼潛伏在哪裡的深海巨獸給吃了。
想到這裡,藍夙淵忽然又覺得,自己之前把他留在外面的決定,好像本身就不對。
這樣一陣浪濤就能拍倒的脆弱身體,還是應該放在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才最安全。
可他也沒有忘記,就是這個一個浪頭就能把他推遠的傢伙,救了他的全族,也救了他。
“等——”
“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楊深意外地看了藍夙淵一眼,忽然覺得氣氛怎麼就讓人覺得這麼妙不可言?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剛想說你先說,藍夙淵已經向他點頭示意,“你說。”
楊深考慮了一下措辭。
“那個……上次看到悅光……是我不對,我是說,如果這裡有東西能夠抑制鮫人那種怪病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帶回去,以後再有鮫人發病就可以給他治療?”
既然藍夙淵如今完全恢復了正常,說明他在這裡面找的無論器具也好藥劑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對這個怪病是有效的。
顯然是沒有想到楊深在考慮這個問題,藍夙淵靜靜地盯了他片刻,這個人的思考方式和方向,與大部分人類總是都不同。
他不是在刻意討好他,因為看得出他確實在為他的族人們而擔憂;他也確實是在討好他,因為他……喜歡他。
藍夙淵得到過鮫族無數族民們的愛戴與信任,下屬的敬重與服從,敵人的欽佩與厭憎。
當然,在他為皇的無數年裡,也得到過無數男男女女對他示愛。
可楊深那句既小心翼翼又大膽莽撞的喜歡,卻不知為什麼讓人很舒服,就好像在哪裡,某一個地方,早該聽到這句話了一樣。
雖然遲到了,卻終將到來,如同命中註定。
只是楊深有太多事情不瞭解,而藍夙淵,無法告訴他,只能拒絕道:“不必。”
看著楊深愕然不解的眼神,他想了想,解釋道:“不能治,只是飲鴆止渴,反噬更兇。”
那個人類的臉色變了,他似乎有些情急,顧不得什麼上來就抓住了藍夙淵的胳膊,“怎麼會這樣?就一點辦法沒有?”
看著他的表情,藍夙淵略勾了勾嘴角,指指他胸前,“沒關係,你把這個戴好,我不會有事。”
看著藍夙淵沉穩自信的模樣,楊深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伸手捂了捂那顆鮫珠,無論用什麼代價,我都會保護好它的,他想。
見楊深情緒和緩下來,藍夙淵並不打算告訴他剛才不過是說謊。
他以及所有鮫人戰隊的鮫人們,命運早已註定,都將走向湮滅的結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代價。
除非……
“對了,您,呃不,你,你剛才想說什麼?”經歷了心情的大起大落,楊深覺得自己舌頭快要打結了。
“等回到族中,我會向族民們宣佈,你已經成為我的終身伴侶,從今往後,就是所有鮫人的藍皇妃殿下。”
楊深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藍夙淵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終身伴侶?皇妃殿下?
可是,可是他和藍夙淵的儀式一開始不就只是藍夙淵為奧斯頓總統他們設下的圈套嗎,藍夙淵當初說得很清楚,不會和他完成儀式。
更何況,在祭壇之上的時候,由於居心叵測的那幾個人引來深海風暴,他甚至根本沒來得及做完那些禮儀。
望著眼前正凝視著他的男人那頭藍色長髮和俊美容顏,楊深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比他上輩子整個人生加起來都要奇詭而荒謬。
他是不是燒糊塗了。
楊深低聲說:“我們並沒有完成儀式,如果你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