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們為什麼不派弓箭手去壓制明軍的火銃!」哱雲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也是擁有遠端武器的,在此前,他覺得光靠騎兵衝鋒就足夠破陣,所以把這個環節給忘記了。
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前排的騎兵紛紛被打倒,戰場上布滿了人和馬的死屍,還有四處亂跑的戰馬和落馬計程車兵。後面的騎兵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速度完全被消減掉了,對面的敵人雖然離自己只有百餘步遠,但他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提起速度沖陣了。沒有速度的騎兵還不如步兵,更何況面前還有一道根本就沖不過去的火網。
「撤!」
迴天無力的騎兵千總無奈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騎兵們奮力地拉住馬韁,掉轉馬頭,向本陣逃去。
「廢物!」哱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騎兵敗退回來,不禁大怒,他迎著騎兵千總走去,沒等走到對方的面前,就見對方身子一軟,從馬上摔了下來。
「怎麼回事?」哱雲用手中的馬鞭指著倒在地上的騎兵千總問道。
「報參將,李千總他殉……殉……那啥了。」一旁計程車兵上前看過之後,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他原本嘴一滑想說李千總是殉國了,話到嘴邊,突然想起自己已是叛軍,何談殉國二字?但要說是殉了點別的什麼,他又不知道,只能含混其辭了。
「死了?」哱雲走上前,俯身察看,只見(:文:)那個騎(:人:)兵千總(:書:)身上中(:屋:)彈幾處,鮮血已經把盔甲都染紅了。他能強撐著指揮已是不易,等到逃回本陣之後,終因失血過多而氣絕身亡了。
「哱參將,此事也怨不了李千總,對手的火銃太厲害了,咱們根本沖不上去,撤回來也算是儲存了點實力了。」賽罕也走過來,對哱雲規勸道。他與這位李千總並沒有什麼交情,看到對方如此慘狀,他心裡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快感,終於有人與自己一樣敗於勘輿營之手,自己並不孤單了。
「大家說,怎麼辦?」哱雲抬頭看著對面的明軍,環顧左右問道。
「騎兵都沖不到他們面前,步兵就不行了。」馬正國說道,「除非以數倍於敵的人數,從四面包抄,令其顧此失彼,否則很難突破對方的火銃陣。」
「看來也只能是收兵了。」哱雲陰沉著臉,發出了收兵的號令。
「哈哈,哱雲認慫了。」張蘭芳騎在馬上,用望遠鏡看著叛軍逐次退回營寨,緊閉營門,興奮地大笑起來。
「好,咱們大獲全勝,可以班師了。」熊民仰說道,倒在陣前的叛軍差不多有四五百之眾,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勝利了。
張蘭芳用手一指陣前,說道:「熊老弟,你還不快讓軍士們去割首級計功?」
「割首級?」熊民仰有些不明白。
「是啊,破敵之後,要割賊人的首級來算功勞的。這一次殺敵四五百人,都是老弟之功,這個功勞如果報上去,老弟起碼要官升三級啊。」張蘭芳不無羨慕地說道。
「我倒把這事給忘了。」熊民仰摸著腦袋說道。
其實,有關割首級計功的事情,鄧奎他們在訓練勘輿營的時候,也是跟眾人講過的,只是大家沒有實踐的機會,因此沒放在心上。聽張蘭芳這一提醒,熊民仰想起了這個說法,他向張蘭芳拱拱手說道:
「張大哥,此次破敵,乃是貴我雙方之功,如何能算到小弟一人頭上?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割首級,回城之後,各算一半,張大哥以為如何?」
張蘭芳大喜,嘴上卻客氣道:「熊老弟此言差矣,我部只是在此觀陣,豈敢貪貴部之功?」
熊民仰道:「若非張大哥在此保駕,我等如何敢放開手對敵?剛才敵軍的騎兵是沒膽氣了,若是最後敢於衝鋒過來,這僅僅百餘步的距離,我軍是擋不住他們的,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