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蘇昊,由於常年在山溝裡奔波,體質是非常不錯的。為了防身,他專門向地質隊裡幾位退伍軍人出身的同事學過一些搏擊術。他的智商高於常人,學東西也比常人更快。幾年下來,據這幾位同事評價,他的工夫在山裡應付一頭野豬應當都不成問題了。穿越過來之後的蘇昊,雖然繼承的這個身體不夠給力,但要使點巧勁把一個差吏踢開,還是綽綽有餘了。
「你敢毆打官差!」鄭春摔了個七葷八素,站起來就發飈了。他帶來的幾個衙役也圍了上來,嘴裡叫叫嚷嚷地,有人說要把這個秀才揍一頓,也有人說秀才之身不可輕慢,還是抓起來,送回縣衙,待知縣老爺發落為宜。
「別動我哥!」陸秀兒這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連忙轉過身來,張開雙臂,把蘇昊擋在身後:「是我做錯了事,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秀兒,不用怕他們。」蘇昊把陸秀兒的手按下去,然後沉著臉走到鄭春面前,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著鄭春,並不著急說話。
鄭春本來是惱火至極,正想著要如何處置這個大膽的秀才,如今看到蘇昊臉上一點驚惶之色都沒有,反而還死死地盯著自己,忍不住也有些發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啥把柄被這個秀才抓住了。要知道,秀才就算是有功名的人了,鄭春作為一個普通的典吏,在秀才面前是沒什麼心理優勢的。
「秀才,你看我幹什麼?」鄭春色厲內荏地問道。
聽到鄭春忍不住先開口了,蘇昊知道自己的心理戰術奏效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打井的官差,打不出水來,不去想辦法,卻在這裡搞這種名堂,騷擾鄉裡,如果此事讓知縣知道,你覺得他是會處罰我,還是會處罰你?」
換成從前那個秀才蘇昊,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質問官差的。但現在這個蘇昊就不同了,前世好歹也是進過大會堂、受過一號首長接見和表彰的牛人,豈是眼前這一個小雜吏能夠嚇住的?他從殘餘的記憶中知道,鄭春是奉命來打井的,而且一口氣打了十多口井,都打廢了,所以他才有如此一問。
「你……是你們村裡有人不敬鬼神,這才苦惱了龍王。我讓你們祭拜,是為了求得龍王的原諒。陳先生說了,這個女子衝撞了龍神,以後這方圓十里之內都別想打出水來,如此大罪,我打她算什麼?」鄭春急忙辯解道,他實在有些敬畏蘇昊身上的秀才功名,在他的心目中,讀書人多少都是有點古怪的,自己可千萬不能說錯什麼。
蘇昊扭轉頭,看了看正在打井的位置,又四處看了看周圍的丘陵地貌,不由得淡淡一笑:「荒唐,是這個神漢自己不會選井位,還扯什麼龍王。」
「什麼什麼?」聽蘇昊說起井位,陳觀魚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作為風水師,他當然知道井位選擇的重要性。地下水的分佈並不是均勻的,同一個區域裡,有些地方有水,有些地方沒有水,所以選井位才成了一樁技術活。問題在於,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以往幾十代的先師,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把井位的事情說明白的。
陳觀魚憑著一些陰陽之說,過去也曾定準過一些井位,但這一次在龍口村卻是一錯再錯。他本想著借陸秀兒這事,說一聲十里之內沒有水,就此脫身,誰料眼前這個惹了禍的秀才居然還敢把矛頭指向他了。
「我精通易經八卦,還曾上龍虎山受過張希謨道長親身指點,你敢說我不會選井位?」陳觀魚急赤白臉地急辯道。
「張希謨?」蘇昊微微一笑,「以先天八卦定其體,以後天八卦流其用;氣勢為經,時日為用;融結之中,復取其和;和平之中……你能背幾句?」
張希謨是嘉靖年間江西的一個著名風水師,蘇昊作為一名地質專家,對於風水學說也是有所涉獵的。他念的這一段,恰恰是張希謨所創造的理論的核心,他敢賭眼前這個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