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衝去。田籮才恍然回神,一看比分,是本校贏了。難怪白色觀眾興奮異常。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凍得全身僵硬,腳都生了根般的發麻。她一邊微微跺著腳,老遠地看見穿白色盔甲的隊員們互相擁抱著已經到了場邊。有熱情的啦啦隊女孩已經上去擁抱她們的英雄。
1號背對著她,在人群中摘下頭盔,頭盔下竟然是一頭亞洲人特有的黑髮。亞洲人因為身高和種族的差異,在國外的運動團體裡很少會參加這類激烈的運動,即便偶爾玩玩,也大多不甚精通,卻沒想過會有玩得如此出色的亞洲人。正巧1號側過了臉跟身邊的人說話,田籮隔得老遠,依然看到了一張意氣風發的帥哥臉。田籮偷偷在心裡打分,覺得這臉的確配得起1號剛剛場上的表現。
人群已經三三兩兩的往場外走,田籮試著邁了一小步,發現腿已經沒那麼麻了,便跟著人群趕緊出了場館。怕再待下去真得長凍瘡。
管內外溫差極大,田籮回到報到的辦公樓,卻並不急著進到空調室內。只站在露天的地方享受一會陽光。看完了比賽的工作人員,已經陸陸續續回到了辦公室,之前冷清的辦公樓,人氣一下旺了起來。田籮這才真正感受到,冰上曲棍球在加拿大人心目中的地位。
又進去問了一遍,依然答說讓她再等一會。田籮並不瞭解,不過辦個入學手續,到底要等些什麼?也不願坐在空調室內乾等,只能又退了出來,在辦公樓旁修葺整齊漂亮的草坪裡一坐,剛經歷了冰天雪地,這會被暖暖的陽光一曬,便有些犯困。
她這一路飛行,心裡輾轉掙扎,並不曾好好休息。索性把隨身的包包墊著當枕頭,很快就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一片模糊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喊:“田籮。”田籮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那個聲音繼續喊:“田籮。”田籮便慌了,不要再喊了,不要再喊了!我已經離開了,離開了。逃了那麼遠那麼遠,可不可以,不要再喊?
掙扎間,猛地發現,自己不過在做夢,便拼了命地睜大眼睛。
並沒有刺眼的陽光讓她難過,一團黑色的影子擋在她的正上方,她其實不太看得清楚,但直覺應該是個人,且是個男人。
田籮趕緊坐了起來,坐得太急,差點碰到那個影子。影子一偏,有明亮的光,撒到了他的臉上。田籮終於看清了來人,正是那個1號。
田籮一時反應不過來,剛剛自己彷彿是做了夢的。剛看了比賽,1號便出現了,難道還在夢裡? 可明明應該夢到的,不是他呀。
1號站在她身側,摸了摸揹包,摸出一條運動毛巾來,遞給她。用中文問她:“田籮,是吧?”
田籮點點頭,狐疑地看著他舉著的毛巾。
1號面無表情地衝她努了努嘴,田籮順著他努嘴的方向拿手往臉上一抹,居然摸到一彎的濡溼。立刻不好意思地趕緊雙手並用,把濡溼都擦掉了,巴巴地解釋:“哦,對不起,太陽太刺眼了。”
1號點點頭,重新收好運動毛巾,抬起左手的檔案袋,在田籮面前晃了一晃:“我是跟你同一個研究院讀博的莫小白。我負責你的接待工作。你檔案我已經領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院裡找導師報到。”
田籮又巴巴地站起身,邊跟在1號後頭邊解釋:“學長,不好意思,我提前來了。其實我剛到辦公室想先辦報道手續,他們卻非要我等您,給您添麻煩了。”
1號很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停下步子:“田籮,你拿的是我們研究院的全額碩士獎學金,所以檔案材料都在我們院裡,也是我們導師用課題研究員身份招來的,怎麼會跑到交換生那兒去報道呢?”
田籮一愣,學校只跟她說是全額獎學金,自己還以為是交換生呢,沒想到是課題研究員。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也難怪人家老讓她等著。田籮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