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京覺得面前的山長,對他有偏見,他只是看一下陳天問,真的只是看了一下,嘴都沒張開,就被這人呵斥了一句。
他只能欲哭無淚,心中小心地吶喊著:能不能換一個山長,讓老道來也可以啊,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太暴戾了,比他父親的脾氣還臭了個幾十倍。
陸游京垂頭喪氣地回道:“十五歲,跟李君沉一樣,練氣境。”
山長笑了笑,輕聲的說道:“家世姓名說說,不然老子怎麼稱呼你。”
陸游京有些崩潰,他挺了挺腰桿子,穩定心神沉聲道:“陸游京,家父北襄王陸淵。”
山長點了點頭,他指著李君沉說道:“你小子叫李什麼來著。”
李君沉怔怔地看著山長,輕啟薄唇說道:“山長,小子叫李君沉。”
山長又回頭看向陸游京說道:“你小子怎麼好意思說跟李君沉一樣,他煉氣境,你也煉氣境呀!”
陸游境一聽,扶著地哀嚎道:“山長我真練氣境,真沒敢騙您吶!”
“他十三歲,你十五歲,你也好意思舔著個臉說自己練氣境。”
陸游京一愣,說道:“這有什麼問題嘛!”
山長看著陸游京有幾分驕傲的樣子,他痛心疾首地說道:“兩年,差了整整兩年,你還跟人一樣練氣境,這多出來的兩年白活。”
陸游京一聽傻眼了,武學境界還能這樣比較的嗎?
差這兩年,差距真有這麼大嘛!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此刻有些隱隱作痛,他扭頭看向李君沉,發現對方看著眼睛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而是低著頭擺弄著自己屁股底下的衣服。
李君沉察覺到陸游京投向自己的目光,低著頭扯了扯衣服,屁股有點涼了,他心頭嘀咕道:“陸兄,我也不知道,為啥山長老盯著你發難,但是你可千萬別把禍水引到我的身上來,我自身難保啊!”
第一天上山,這上面是一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對這個自稱山長的人,那真是一點都不瞭解。
山長看向最後的陳天問說道:“你小子,也說說自己的情況的。”
陳天問見前面的李君沉和陸游京情況,他身體坐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山長,不卑不亢的說道:“晚輩鹹臨郡陳家陳天問,今年十五,未曾習過武。”
山長看著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身子貌似有些瘦弱,不像其它兩個小動作不斷,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眾人交談。
性子還算不錯。
“未曾習過武,也敢上風眠山。”
山長伸了一個懶腰,低頭之時,瞳孔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身上的氣息隨著那個懶腰陡然一變,不像開始給人感覺到這個人不靠譜,反而多了一絲上位者的氣息,就像是這處天地的掌控者,真正的一山之主。
三人被這股氣息所驚,不知為何前面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山長長舒一口氣,像一個老者一樣,嗓音蒼涼又富有力量:“該談點正事了。”
李君沉他們都是一頭水霧,感情您老人家在這裡逗我們玩呢?說了這麼一大堆,完全是廢話。
“你們三個人,對這天下怎麼看?”山長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看著三人,發問道。
天下怎麼看,李君沉完全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天下應當怎麼樣,自小被老爹囚禁在西寧郡,作為王侯之家不許學軍事,也沒有那種治國之才能做上文臣,這個問題離他很遠。
他的回憶飄向西北之地的西寧郡,天下怎麼樣,他不知道,但那裡的百姓過得並不怎樣,窮困潦倒,食不果腹,大多的人吃不飽,穿不暖。
但從他們的笑聲中和交談中又覺得如今的太平日子,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