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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妝臺前,又一把扯開了面紗,鏡子裡的臉氣急敗壞,帕琳恨得咬牙,一揮手,將檯面上的脂粉瓶罐,全都掃在了地上,它們全都是亞恩皇室提供的,以後也不會再有。

在中央神殿,她已經快要憋瘋了,好不容易盼到戰事起,她終於出了卡米爾來到了前線,卻還是坐著冷板凳,這一切都要怪誰?!

帕琳尖叫一聲,近似瘋狂的撲在地上,抓起那沾染了男人氣味的手絹,捧在臉頰旁,又哭又笑。

NO。223 會議(三)

在普通女子中,帕琳也算是沉得住氣,有心機手段的。但是要面對漫長枯燥,完全看不到希望與盡頭的人生,則必須具備堅忍不拔,鋼鐵般的意志,帕琳並不具有這一優點,否則以她的身份,慢慢在神殿中建立自己真正的威信,也是能夠辦到的,何至於這般的狼狽可悲。

日復一日,枯坐在那昏暗陰涼的中央神殿深處,時間慢得像是身體在火中燃燒,每一分一秒,都如同一把尖刀,在慢慢切割著帕琳的血肉,以往為她撐起一片天空的父親已經死去,老父的同僚們看著她長大,曾經對她那麼和藹慈祥,卻強迫她對神獻出貞潔,最愛的男人視她為糞土,她還年輕,不比可恨的薇薇安大幾歲,但她卻是如此的孤苦伶仃,求助無門。

但帕琳把這一切都埋在了心底,任由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詛咒,怨毒,在她的心裡慢慢發酵膨脹。她的臉上卻一直是微笑著的,溫馴如麋鹿,長老們都對她讚譽有加,除了一個無法忽視的瑕疵,帕琳從未接受到任何神諭。

一個聽不到神諭的神示之女,在神殿中自然是沒有任何實權的,哪怕她千百萬次想要以神諭之名置薇薇安於死地,她也不敢這麼做,這是對神的背叛,當一個神示之女將假神諭說出口的那一霎,她的血液就會沸騰燃燒,吞噬整個身體,直至連靈魂都化作灰飛。

而此刻帕琳跪在地上,抓著那條手絹,壓抑著哭聲,她並沒有掉多少眼淚,卻如此撕心裂肺,覺得心臟都刺痛了起來,恍然間她發現自己竟用那髒臭的手絹來擦淚,渾身一顫,像被毒蛇咬住一樣,再一次把那手絹扔在了地上,心中又湧起無限悲涼,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真的已經神經錯亂了嗎?曾經那麼多高貴的騎士們狂熱的追求她,那時她驕傲自負,從未把他們任何一人放在眼裡,現在卻下意識的把這被不入流的民兵弄髒的手絹當做寶貝?只因為他是男人嗎?

帕琳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將一團水球丟進淨面的銀水盆裡,慢慢整理著自己一臉狼藉,水鏡中依稀又出現了鈷藍的臉,她顫抖的手指伸向那張堅毅英俊,稜角分明的面容,以往她是多麼的愛著這個男人,帕琳蒼白的唇角,被她自己的牙齒咬傷,流出了一點血滴,隨後她狠狠地將手指攪進了水裡,用力過猛以至於半盆水潑灑到了外面。

與此同時,議會廳的會議還在進行著,薇薇安聽著里昂與神殿討價還價,起先還挺有興趣,漸漸的便覺無聊乏味起來,她昨晚被鈷藍弄到了深夜才得以入睡,根本就沒睡醒,加上身體疲累,一時倦意大起,里昂與騎士長他們的聲音,也逐漸嗡嗡嗡的聽不清楚了,好在她還支撐著自己,沒有明目張膽的入睡,前世上課犯困時用作遮掩的習慣動作,便被她無意中帶了出來。

西魯非饒有興致的看著薇薇安,只見她用兩隻小手撐著自己的頭,裝作沒打瞌睡的樣子拼命挺直了坐著,偏偏又用手指欲蓋彌彰地擋著眼睛,仔細看去,她的眼睛分明是閉著的,過了一會兒,她的腦袋開始一點一點往下垂,兩隻胳膊也軟了下去,終於嘭的一聲,腦門砸到了桌子上,這小丫頭又猛然驚醒,飛快坐好,一本正經得跟什麼似的。

西魯菲噗嗤笑了出來,惹來薇薇安一個白眼,她換了個坐姿,單手撐在桌上,看看里昂,又看看鈷藍,只盼望著這談判早早結束。要讓她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