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的確像個超級大白痴!
鬧了笑話不說,還惹怒了希安,所以希安光火罵人了,叫他不許再去追她!而他當時怎麼說的?撂下狠話賭氣?周約瑟突然心情好了一些,至少他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他不是這麼說嗎?天字第一號大白痴才會去追她!這回他的確當足了一個大白痴。誰叫他以往從來沒用過真心呢?所以才不明白付出真心要如何去計量才叫適可而止。
他買了一百朵半開的紅玫瑰,開著跑車到醫院去——他要鄭重道歉,並且誠心求和。誰叫他情不自禁地愛上她了呢!不守牢一點,她會飛掉呀。真是的!當初還對自己誓言旦旦不會娶她呢!可是如果不娶她,又怎麼能防止她飛掉呢?要是那天又冒出來一個懂得欣賞她的男人,而恰巧希安也不討厭他,那他可要怎麼辦?希安真是越看越美,不施脂粉尤其清麗動人。前些天幾個已被他遺忘的女孩,好像是叫方莉娜或高斐彤什麼來著,上門找他,臉上化妝得活像一張面具。那個叫方莉娜的,還用塗得血紅的唇要吻他,他忙不迭地躲開了,突然嫌惡濃濃的名牌香水味,以及調色盤般的面孔。真是怪哉!認識一個楊希安,竟然可以推翻二十五年來生命中習以為常,並且欣賞的那一類女子觀點。他這個本來永遠不會拒絕女人的大情人竟然將那幾個女孩給轟了出去,並且明白表示厭煩。歉疚之外,至少是舒了口氣。
準備好滿肚子的道歉求和的字詞,對著車子的後視鏡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後邁開大步堅定地往醫院走去。
“小姐,我找楊希安。”他露出一抹除了希安以外任何一個女子都會失魂的笑容,對著護理休息室裡的一位小姐說著。
白衣護士睜大眼看他。
“她呀!她早就離職了呀!”
周約瑟的下巴差點又掉了下來,手上玫瑰散了一地。
希安決定要去找周約瑟。即使他有一座山那麼高的缺點,她還是會想他,喜歡他,想與他共處。雖置身景色怡人的溪頭,卻成天眉頭深鎖,感覺真的很沮喪。她心中藏不住話,她要回臺北和周約瑟說清楚。
清晨起了個大早,收拾好僅有的幾件衣服,便往車子班次少得可憐的車站行去。據說公車早晚各一班,錯過了早班就只好等到日落西山。偶爾車子甚至會忘了來,等到天亮也絕對看不到一輛車子的影子。
這話一定是誇大了,因為她才站定在站牌旁,就見一輛車子從山下風馳電掣地飆上來;但好像不是公車。她失望地坐在一旁大石上。
飛快的雪白跑車猛地在希安面前“嘰”的一聲煞住,激起漫天塵煙。
希安被困在灰濛濛的泥塵中咳嗽不已,來不及做任何表示,車子的主人已然跳下車用鐵鉗般的雙手抓住她雙臂,興奮地叫:“希安!希安!”是周約瑟。
她看到他一張失去光鮮、憔悴的臉。真是悽慘!向來他最注重外表:頭髮一定吹得一絲也不凌亂;臉上永遠保持光鮮白淨;穿衣服雖不曾西裝革履,但休閒的裝扮從來都是精心搭配,甚至連袖子要卷幾折都有他的一套學問。現在全都走樣了!
劉海凌亂地分散在額前,臉旁下巴全是隔夜長出的鬍渣子,衣服全皺得不成型。他怎麼敢這樣子出門?
“你怎麼來了?度假嗎?”她問。心想真是巧遇,二人竟會在同一地方碰面。
正巧她要回臺北找他呢。
她真是天才!他這種模樣看來有度假的閒情逸致嗎?瞧她天真的!
昨天得知她跑掉後,氣急敗壞地跳上跑車,盲目地在臺北市尋找。等他稍為理智一點後,才驚覺自己的傻瓜行徑。他可以去楊家找呀,不然楊家人也必定會知道她的去向。為什麼他沒想到呢?即使得冒著被老奶奶一頓狠打的危險也是值得的。
幸運的是,老奶奶只拿防小偷的眼神瞪他,而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