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朝的最西端,和京城漢中城相隔幾千裡,為何李君沉此時在這鹹臨郡江畔上,更是他平生第一次走出西境。
這還得從一個多月前說起。
那天清晨,如往常一樣,李君沉蹲在自己的“小庭院”裡,手裡拿一根折斷的桃樹枝,百無聊賴的撥動著腳下的螞蟻,嘴裡發著牢騷說道: “偌大的王府,奴僕上千,庭院百餘座,無一知心人。”
“可憐!可嘆啊!”
老爹遠赴千里,奔波朝堂之上,帶走了大姐。
大哥更是早幾年就搬出了王府,常駐軍營,操練士卒,也就逢年過節,騎著一匹烈馬來也沖沖,去也沖沖。
當時的巧姨也是如現在般姿態,放著一把藤椅,躺在屋簷下,閉目養神。
直到李君沉蹲得腿腳痠麻,螞蟻都戳死了好幾只,正準備站起身,學學巧姨。
他平時的生活大多就是這麼悠閒,枯燥。
正當他又要開始自己養老的坐牢日子,一團黑影從遠及近的衝了過來,一個滑跪在栽李君沉的身前,嚇了他一跳,讓他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李君沉坐在船篷裡的座塌上,一手撩起遮風草簾子,扭著頭看向船篷外的擺渡人。
只見船尾站立著一位少女,看面相跟自己差不多大,頭頂著斗笠,因斗笠上沒有紗,倒是讓李君沉把少女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縱使李君沉在王府中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美貌女子,看著少女也不得在心底說一聲: “這女子,真妙。”
少女雙手握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竿,橫在胸前,兩端的竹竿一前一後的滑入船側的水中。
不見用力,但船行的速度絲毫不慢。
這很不同尋常!
也很古怪!
她的頭髮沒有紮起來盤在斗笠裡,而是任由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披在肩上,只是頭髮的末端用了一根紅色的綢緞繫了起來。
給人的感覺,英武又多了一絲女孩子的俏皮。
李君沉的目光,暫時從少女的身上收了回來。
船篷上的帷幔在次把船外的寒風遮擋了起來。
他背靠在船板上,眯著眼睛喃喃道: “深夜掌船,船家年齡如此小,相貌又異於常人,是不是良家很難說哦。”
“公子,一路上長得好看的小丫頭多了去,也沒見你用心,怎麼到了京城關心起這個來了。 “巧姨用手把自己的外衣合攏壓在身下。
波濤洶湧,躺著腰間竄風,讓她有些難受!
一路上自家公子,除了嘮叨幾句天氣太冷,其它時間都是漫不經心的,怎麼眼看著快到京城了,開始憂心忡忡了!
“從上船開始,總覺得心頭不安。”
李君沉努努嘴繼續說道: “總感覺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公子第一次出西境,也許是水土不服!”
“巧姨,你說老爹為何讓我這麼急著進京。”
“那位送信計程車卒,我知道他,他是爹軍中的護衛親軍,武藝不凡。”
李君沉語氣有些低沉!
他嘆息道: “西境隔著京城好幾千里路,他只用了三天。”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馬可以換,人可沒換啊!
可以猜想那送信計程車卒,要不是有一身武藝,身子骨不錯,這種方式趕路,早累死在馬背上了。
屁股上的那個大窟窿,他可瞧了一個真確!其它的地方的布料,很新。
看來不止換了馬匹這麼簡單!
“公子,可是擔心,京中生了變故?”巧姨躺著不動,閉著眼睛順著李君沉的話題附和道。
“敦臨才立國三年,聖上正當壯年,京中不會有變故,老爹現在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