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一旦冷下臉來,別說洛櫻了,就算是軍營裡最刺頭的兵,也要嚇得和一個鵪鶉一般低下頭來。
所以此時氣勢一起,頓時讓洛櫻渾身冰涼。
她有點害怕,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後退。
他們還在床上。
都說男人的耳根在床上是最軟的,怒氣在床上也最容易平息。
洛櫻於是壯起膽子,輕輕抓住他的大手,“你……生氣了?”
賀少封皺起俊挺的眉眼,沉默下來。
他內心有一股火氣,無論怎樣也無法熄滅。
就算是將她折騰幾十個來回,也無法讓他內心深處這股子異樣給壓下去。
很奇怪。
最近這段時間他每次見她,這種感覺都要更強烈一些。
他不明白,也不喜歡。
於是乾脆連著出了好幾個任務,期間跟她幾乎毫無聯絡。
但這個女人好像不會生氣。
她委曲求全得像個小女傭一樣,不管他消失多長時間再次出現,她也依然乖巧順從,不會有任何不滿和抱怨,也不會有任何要求和索取。
洛櫻很乖,放在圈子裡來說,她是個及其專業又省心的情人。
可……賀少封看著反而生氣。
“你頭髮很溼。”洛櫻習慣性地逃避,不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只是露出個笑,輕輕揉了揉他的髮絲,“我給你拿吹風機。”
他剛才進了浴室,和她纏綿間身上的衣服早就溼透了,連帶著頭髮也滴了水。
血腥氣已經被沖淡,可身上溼透沒有衣服能換。
洛櫻試探性起身,男人沒有阻攔。
她有些腿軟,扶著牆慢吞吞走到化妝鏡旁,抓起一個吹風機,再插上電,拉著線走回賀少封跟前。
“你過來一點?”她輕聲道。
賀少封挪動了身子,坐在離她很近的位置。
她伸出手,摁開了吹風機的開關,開始慢吞吞吹他的頭髮。
賀少封的頭髮很短,髮絲很硬。
他身上不論任何地方,好像都是堅硬的,像是穿著一層鎧甲。
洛櫻有些出神,一個位置反反覆覆吹了很久。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頭髮已經徹底幹了。
她轉身又要去給他找衣服,但找出來的號碼都太小了,他根本穿不了。
“你屬下能給你送衣服過來嗎?”洛櫻小聲開口。
她猶記得他們第一次差點發生關係那天……他就是讓屬下過來送了許多衣服。
賀少封今天卻沒讓她糊弄過去。
他心口處憋悶得很,那股子火氣實在無處宣洩。
“為什麼不肯說。”賀少封劍眉微蹙,忽然從外套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放在了唇畔。
洛櫻微怔,不知道他為什麼格外執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