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而贏得這份能出人頭地的美差的。
過去,在隨團演出活動中,印秋每一年都記著曉菌生日的,可是,現在她也忘了,在半個月前的曉菌生日的那天,印秋不僅沒說聲祝福,反而曉菌因為在盥洗室洗頭,頭髮掉在地上沒處理乾淨,被後面使用盥洗室的印秋,拍著門罵。罵完,印秋還尖聲尖氣地和黑眉錦蛇說:不是被人陷害,我們怎麼會落得關監獄的地步!
曉菌當時眼眶都紅了。她對印秋是有情誼的。沒想到在她生日的時候,印秋的表情還那麼兇。不過,曉菌覺得還是要遷就印秋一點,因為當時,印秋確實不想關進來參加什麼世界紀錄。是曉菌一廂情願地邀請她,狂熱地描繪了人生的意義。她的舅舅舅媽本來也不同意,一方面是曉菌甜言蜜語地撒嬌遊說,一方面是經理他們也親口對她舅舅舅媽做出了許諾,諸如創出名氣後搞蛇產業的合資經營問題。現在蛇宮如此不景氣,雖然不是曉菌的錯,但她也覺得在印秋面前,有些不安。而印秋顯然已經把友誼視如蛇糞了。現在無論如何,也要熬到破紀錄的日子了。
似乎都看夠了,那人已經背對著蛇宮玻璃牆,不知是看夕陽,還是考慮回去的路。曉菌就在裡面嘭嘭嘭地敲了玻璃牆。那人回過身子。
曉菌指指紅電話。那人在看曉菌。曉菌又用力指指電話。那人就摘下電話。
曉菌在裡面拿著電話笑。
那人在外面拿著電話,看著曉菌。曉菌想起說什麼了。她說,你上次來過,對嗎?
那人點頭。
我記得你說你從小就怕蛇,那你為什麼還願意再看它們呢?
這個公園很安靜、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淡。好像就是曉菌的容貌和公園風景一樣待遇的感覺。自然客觀,不像曉菌平時領受過的那種投資性的讚美。離調情就更遠了。曉菌由衷地笑了。曉菌笑起來,眼睛內外角下彎得像弦月。曉菌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就是看著你也會想跟著笑的那種彎彎笑眼。那種眼睛一笑,你就很難自持,不由地就心情輕快起來。
曉菌說,你是來出差嗎?逛公園看蛇宮的票子可不可以報銷?
那人搖頭。曉菌不知道他是回答哪一個問題。所以又問:
你不是本地人吧,北方人?電話斷了。曉菌趕緊把電話續上,是北方人嗎?
那人含糊地點了頭,說,我來休假。就住這公園附近的小旅店。
一個人休假?你是警察嗎?
那人瞪大了眼睛。曉菌有點不好意思。忽然,那人發出有點刺耳的笑聲。
她也知道自己猜得很愚蠢,所以,乾巴巴地賠笑了一下。她又想不出什麼問題了。兩人隔著玻璃靜默了一會,那人乾乾地笑了笑,放了電話。曉菌又敲玻璃,指電話。那人只好又拿起電話。
曉菌說,要是你沒事就經常來吧,我們很無聊———無聊透了!我知道有個小門不要買票。
那人說,平時這也沒什麼人參觀嗎?
剛開始人很多啊!國慶長假的時候有很多很多人,可是現在很冷清。越來越冷清。一天下來,來不了十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公司他們沒有宣傳好。我們會虧本的。沒有參觀者,我們就和坐監獄差不多了。
那人沒有表情地看了曉菌好一會。然後,他輕輕點了頭。
那你來不來?
那人在打量蛇宮,又看著曉菌。
來吧!我跟你講蛇的故事。
那人咬了下嘴唇,然後,開始點菸。曉菌注意到他煙抽得很兇,一口煙吸進去,半天都不出來,在你正納悶那煙怎麼還不吐出來,它才從他鼻子慢慢地逸出。他納吐了兩次煙,還是沒回答。
來吧,好不好?我想有人陪我講話,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