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無聲的死寂和鋪天蓋地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皇姐跑了過來,看著受傷的父皇臉色慘白。宇文胥命人帶來了御醫,將父皇送往流光殿。
這一夜,麒麟殿血流成河,花務逃了出去,宮裡的人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不一會兒,到處掛著的大大小小的喜慶的裝飾物都被撤了下去。剛才沒有從密道撤退的大小官員們驚魂未定,宇文胥安排人將他們護送回府。
御醫們提著藥箱魚貫而入,出來的時候都滿頭大汗,神情嚴肅。外殿只留下很少的人候著,雖然沒有如實透露出父皇的傷勢,但宮裡仍舊被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籠罩著,人人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噤若寒蟬。
皇姐坐在另一頭,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衣服上還有血跡。我的心裡此刻像無頭蒼蠅一樣六神無主。
這時御醫們走了出來說道,“聖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各位主子和大人可以先去休息了,卑職們會在此守候。”
我終於鬆了口氣,站起來又覺得腿一軟,又坐了下去。皇姐起身,啞聲說道,“有勞御醫,阿夙,回宮。”
皇姐經過我的面前,卻看也沒看我一眼。宇文胥握了我的手說道,“走吧,天快亮了,御醫們會處理。”
我跟著宇文胥回舜華殿,路上才覺得疲憊不堪,他忽然停了下來,我沒剎住腳,撞到了他的後背。
我不解地望著他,他的眸子此刻有些冰冷,“你剛才深明大義,堅持不撤退,而後又挺身而出,不顧自己的性命想當在皇上面前,是不是該獎勵?”
我望著宇文胥那雙危險的眸子,嚥了咽口水,是該獎勵來著,可您這語氣一點兒也不像要獎勵的樣子哇( ⊙ o ⊙ ),我耿直地回了一句,“不客氣╮(╯▽╰)╭”
宇文胥聞言清雋的臉龐冷了冷,“你傻嗎?別人的死活與你何關?以後就算出事的人是我,也不許你這樣去救!”
我愕然,這就是宇文胥黑暗的一面,可在我聽來卻不由得覺得很溫暖,我伸出手抱住他,“如果不救你可怎麼辦呢,我想象不出沒你的日子該怎麼過。”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只和衣躺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因為宇文胥和我說父皇的情況遠比御醫口中的情況糟糕。花務的那一掌威力太大,御醫們束手無策,為了穩定局勢,防止花務那邊和朝廷再有異動,只能先對外宣稱皇上已經脫離危險。
事實上,父皇的心脈受損嚴重,恐怕已經無力迴天。
為了先不暴露,我和皇姐都只能回宮等著,皇姐還不知道真實情況。
不知道現在父皇的情況怎麼樣,正在宮裡等得焦急,這時啟公公來了,說父皇已經醒了,現在急著見我。我趕緊撒腿往麒麟殿跑去,進了內殿,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溼。
我看著父皇毫無血色的臉心一疼,他雖然不是我的親身父親,但這些年的陪伴,他早就勝過了我生父的地位。
他虛弱地睜開了眼,眼神已經很難聚焦,他開口道,“月兒,父皇要走了。”
我握住他的手,聽他繼續說下去。
“父皇替你……安排好了一切,但你要……。答應父皇,一定,一定照顧好你皇姐,她,其實比你脆弱。”父皇因為說這一番話,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趕忙答應,“父皇放心,我一定照顧好皇姐。”
父皇聽說後彎了彎嘴角,然後又困難地說道,“好孩子,父皇,對不起……你和你母親。”
“不,您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我的手上一滴滴掉了溫熱的液體。
“原諒我”,父皇說完呼吸有些不順,問道,“音兒快來了嗎?”
……
姜夙擔心地望著至今未發一言的德音,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你還好吧,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