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變呢?”
柳煙飛嘆了口氣,道:“它若不變,咱們就只有等著。”
幸好胡鐵花的運氣並不錯,入夜時風向果然已改變,由東南變為西北,寒氣也自西北方捲了過來。
石駝以劍點地,當先而行。
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緩慢,十分慎重,像是生怕一步踏錯,便將永生沉淪於萬劫不復的鬼獄。”
但片刻後,他們還是走入了石峰群中。
無星無月,大地漆黑得好像已被裝在棺材裡。
胡鐵花幾乎什麼都瞧不見,心頭也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但他也知道,越黑暗,反而對皇甫高越有利,因為在這樣的黑暗裡,有眼睛的人,行動反而不如瞎子方便。
皇甫高還是走得很慢,但卻是不停的在走,行動就像是貓一樣,幾乎完全沒有任同聲音發出來。
其實,這時狂風怒號,縱有腳步望發出,別人也不會聽見,別人若有腳步聲發出,也們自然也不會聽見。
只有皇甫高,他不用聽,也能感覺得出。
就在這時,他像是忽然感覺到有了警兆。
他猝然一回首,身子已伏了下來,貼在石壁上,此時此刻,大家已都唯他馬首是瞻,立刻也跟著緊張起來。
胡鐵花掌中緊握著他自黑衣大漢手裡奪過來的刀,悄悄繞過皇甫高,貼身在石壁上,屏息靜氣的等著。”
無邊的黑暗中充滿了殺機。
胡鐵花就像是一匹在等著擇人而噬的惡狼。
過了半晌,山峰那邊,果然隱約傳來了人的呼吸聲,胡鐵花掌心沁出汗,刀握得更緊。
呼吸聲漸漸近了。
胡鐵花閃電一刀砍了下去,也幾乎已將全身力氣,都用在這一刀上,這一刀的快與狠,只怕很少有人能躲得開。
也存心要將對方的頭顱一刀砍成兩半。
他自然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一刀砍的竟是楚留香。
楚留香本來也許也走不到這裡的。
幸好他們在最危險的關頭,沒有遇上石觀音,也沒有遇上石觀音其他的弟子,竟偏偏遇上了曲無容。
“……就憑你們叄人這樣子,也想走得出去麼?”
這句話正是曲無容說出來的。
她一身都是雪一般的白,斷臂用白綾懸著,面上也蒙著雪白的絲巾,使人但能看見她絕美的風姿,而忘卻了她臉上醜陋的傷痕。
楚留香、姬冰雁、一點紅,叄個人張大了眼睛瞧著她,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將要怎樣。
只要她一聲呼喚,他們叄個人就走不成了。
但曲無容居然也是靜靜的瞧著他們,沒有開口。
一點紅忽然道:“我說的,你聽見了?”
曲無容道:“哼?”
一點紅道:“你走不走?”
曲無容冷笑道:“你明知自己逃不出去,想要我帶路麼?”
一點紅瞪眼瞧她半晌,忽然縱聲狂笑起來。
一個終年面上不見笑容的人,居然會大笑,這本是件非常令人感動的事,只可惜他笑得太不是時侯,笑聲若驚動了石觀音,這笑的代價就是叄條命。
姬冰雁怒道:“你是不是想以死來向她表明心跡?但我們可犯不上這樣,她對我們無論怎麼想,無論將我們看成怎麼樣的人,我都不放在心上。”
一點紅驟然頓住笑聲,道:“好,你們走吧!我不走了。”
也竟用出也剩下的全部力氣,拚命一推,掙開了那縛著的腰帶,自姬冰雁背上滾落了下來。
楚留香動容道:“你……你這是何苦?”
一點紅道:“少了我,你行動也方便些。”
楚留香跺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