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新為主力位置去和隊友競爭哩……
不,我們的歐陽東在病榻上思索這麼多事,並不是說歐陽東對應巧這一番情意視而不見,事實上,每當他看見丁曉軍和李真在他面前親暱地說笑打鬧,在他內心深處總會升騰起一股對愛情的渴望,他也希望能有一個自己真心喜歡且又真心愛著自己的女人能陪伴在自己身邊,一同分享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當他因為意外的傷病而遠離足球和比賽時,來自她的關懷更能讓他忘卻傷病所帶來的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痛苦。可他又怎麼好意思接受應巧的一番情意哩?誰能保證他明年就一定會留在重慶展望?誰又能保證重慶是他足球生涯的最後一站?他自己都不敢下這樣的斷言。他總不能為此而耽擱了應巧吧。要是他真和應巧好上了,那他就太自私了。
連歐陽東自己都沒意識到,糾纏在他腦海裡的這一團亂紛紛的思緒竟然絲毫沒有牽扯到劉嵐,要知道,就在兩週前,歐陽東還在為如何確定下兩人關係而傷腦筋哩。
當劉嵐為了一條爆炸性新聞而毅然放棄回省城與歐陽東見面的機會時,當她用很職業的口吻和很職業的神情為觀眾報道礦難的悲慘事實時,當她那老練的形象出現在歐陽東面前的電視機螢幕上時,歐陽東就知道,在兩人之間,一道看不見的鴻溝真正出現了……
這不是誰配不上誰的問題,而是誰願意付出更多的問題。
劉嵐不會放棄她的理想,正象他不會放棄足球一樣……
歐陽東才擱下碗和筷子,青年隊的那個小隊員餘嘉亮就拎著兩個西瓜走進他的病房。他最近時常來看望歐陽東,不單幫他從俱樂部裡帶來他想看的書,還幫他買了一臺錄象機,又從俱樂部的資料室裡借來好些國內國外比賽的錄象帶,靠著這些書和錄象帶,歐陽東總算覺得住院也不算是件枯燥寂寞的事情,至少,他能靜下心來看看書看看錄象。
“新疆西瓜,味不錯,”餘嘉亮自己拿著一片瓜呼呼啦啦地啃,西瓜汁順著他嘴角手掌流淌,嘴裡還含糊地說道,“‘嘿麼甜’。”他拿腔拿調學說的重慶話讓歐陽東笑起來。
西瓜確實不錯,可歐陽東才吃過晚飯,肚子裡再也填塞不下多少東西,他只吃了一片瓜就停下來,只是看著電視裡的體育新聞,直到把其餘幾場比賽的比分和現在的聯賽排名弄清楚,他才扭頭問坐在沙發一片接著一片不歇氣地對付著西瓜的餘嘉亮:“下午比賽輸了,俱樂部裡有什麼議論嗎?”
“議論多著哩,”餘嘉亮把瓜皮扔進牆角的廢物簍裡,就用手背抹抹嘴,又把溼淋淋的手指在隊服下襬上使勁地抹抹,白色隊服下襬上立刻就顯露出幾個緋紅色的手掌印,這才介面說道,“據說賽後老伊在更衣室裡就呆了不到一分鐘,連個屁都沒放;他的精神頭大概都拿去新聞釋出會上罵那幾個瞎眼裁判了……”比賽一結束展望隊員們就把那幾個裁判圍了個水洩不通,倒黴的十二號後衛差點沒把手指頭戳到那主裁判的臉上,要不是幾個隊友死拉硬拽地把他拖走,情緒激動的十二號賈志強真會幹出點出格事情;面對媒體,俱樂部的老總和領隊都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為這事,丁曉軍還在更衣室裡和賈志強幹了一架,據說幾個拉偏架的老大都被他掃了一鼻子灰……”說著說著他的話音便低下去,下面的話,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歐陽東。
丁曉軍怎麼和賈志強打起來了?歐陽東皺起眉頭。輸球后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可只要是比賽,總會分出個輸贏來,難不成輸掉一場球就非得找出個替罪羊?這場比賽裡展望隊上場隊員都不怎麼在狀態呀,要是把責任全歸罪在賈志強一個人頭上,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吧——雖然他的能力確實不怎麼地。
“過分個屁!”接著歐陽東的話茬,一腳踏進病房的丁曉軍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