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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阿九,你說當初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紀樊音身披著曳地的黑絨披風,語氣淡漠。阿九抬起頭,眼神十分純淨,“爹爹,阿九要吃糖!”

他俯身下去抱起小女孩,語氣溫和,“咱們回家吃去。”說著就下了城樓,走到一間民居前,推開門進去了。

這是一座簡單的小院,三間屋子環抱向南,正屋前有一顆橘樹,可樹葉十分稀疏。院中有口井,井邊放著一隻木桶。橘樹下,有一個石桌並幾個石凳,整個院子潔淨整齊。

紀樊音將小女孩放在地上,說道,“阿九乖,自己去吃糖吧”,小女孩笑著跑進屋子。而後,又有一黑衣男子入內,他低著頭,聲音十分飄渺,“主上,聽說妖界的思幽琴丟了。”紀樊音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可知何人所為?”

那男子低著頭,“並不知,只是據說妖尊消失了十幾年,如今妖界主事的是他的妹妹。現下發生此等大事,也沒能讓他露面。”

紀樊音掏出一方月白的絲帕,擦了擦手,“失蹤?他們怎麼鬧都跟我們無關,反正死了的都要來我這裡,呵呵……”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平靜之中有一股令人膽顫的寒意。

紀樊音抬起頭,看著鬼界萬年不變的黃昏,“哎,太無聊了啊……當初也就殷曦和在的時候,還有點樂趣,如今這日子越過越回去了。”

他擺擺手,那黑衣男子退下。紀樊音看著院中的橘樹,眼神幽暗,“小曦和,我親手殺了他,是不是讓你恨我入骨?可我自己也恨自己啊……”

他走出民居,慢慢走到癸樓前,守衛見到他忙行禮,紀樊音神色漠然,步入樓內。

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走過來,“老身給鬼君請安。”聲音嘶啞,還帶著些顫。紀樊音抬了抬手,“不必如此多禮。”

老者抬起身子,“鬼君今日前來,可有要事?”紀樊音看著樓中無數跳躍著的燭火,神情變得十分詭譎,語氣幽然,“近來人間可有異事?”

老者想了想,從袖中抽出一卷竹簡,“有這麼一件,也是這最近十幾年發生的。十九年前,京城有一女降生,掌生冊上記得十分清楚,可這癸樓中竟然沒有她的離生水。讓老身十分不解啊。”

鬼君的惡趣味十分多,天地之間最大的數為九,鬼君卻將這個六界中最神秘的的樓取名為癸樓,癸在天干之中對應十,所以癸樓也可被稱為十樓。這本明明記載生死時辰的竹簡,偏偏要叫掌生冊;明明是象徵人活著而燃燒的燭火,偏偏要喊離生水。跳動的火焰映著他的臉愈發的森白,紀樊音拿出絲帕,捂著嘴咳了兩聲,“喲,這是神界哪家的下凡投胎到人間了?”

老者搖了搖頭,“咱們鬼界,掌六界死事,雖然神魔二族歷來難測,並不在掌生冊中。可離生水乃天地初劈之時便有的,按說即使是神族下凡,這癸樓也會有其離生水。可現在掌生冊只有此人生辰,卻無死時,也無此人前生和未來的記載;癸樓更沒有此人離生水,實在看不出什麼來路啊……”

紀樊音將帕子收到袖中,“這麼多年,六界中沒有離生水的,只有女媧族的傳人吧。呵呵,有意思。咱們慢慢瞧著,說不定啊,還真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

……

希微在飛機上一覺醒來,心中奇怪,“鬼君?離生水?這又是什麼東西……”最近聽到的東西,還真是越來越詭異了。她看了看錶,大約還有十幾分鍾就要降落,便又閉目養神。

“哎,今兒恐怕又要晚了……”

“塔臺傳來訊息,錦城機場流量控制,無法降落。”

希微睜開眼,不由說出聲,“要晚點?”她旁邊坐著一個胖子,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誒誒,別亂說好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機上廣播,“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十分抱歉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