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朋友,父親含冤入獄,我想陪她去看看她父親,監獄那邊有什麼需要打點,崔主任能指點一下麼?”
崔亮總算明白劉羽的來意了,合著是找他開門的,監獄那邊沒法子進去,希望他能搭個話。
“呵呵,打點就不需要,我給那邊打個電話就行,他們會安排,我親自去太給他們面子了。”崔亮似乎沒聽到“含冤入獄”四個字,不是崔亮有意迴避,而是冤假錯案真的能少管就少管。一個冤案要平反,遠沒有報道上那麼容易,像報道上,某某意外之下,抓到真兇,然後平反,這基本是在扯淡!
尤其是,冤案的時間不長,想平反,那更不可能!留意下那些冤假錯案,很容易發現這麼一個共性,往往這些被平反的,都是有了很久年限的,鮮有一年兩年的冤案。原因就在於,平反冤案,那是在讓誰難看?公安難看,檢察院難看,法院也難看,你說他們會平反?
縱然最後抓到了真兇,多半也以其他罪名將他收拾掉,冤案繼續冤下去吧,你不冤了,被打臉的就是我們!
所以,冤案的平反,很多都是新一屆司法機關發現上一屆的問題,本屆公正無私,光明正大,怎麼可能有問題?然後下下一屆發現,上一屆有問題,他們最新一屆才是真正的毫無瑕疵,以此迴圈下去。畢竟,有瑕疵的只能是前任,本屆必須高大全!
崔亮要是非要插手管冤案,那是一定能管的!綜治辦行使的是檢查、監督、指導職能,他都插手不了,就沒科室能插手。只是,這完全是得罪人的差事,天知道這起冤案除了涉及了當時的司法機關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權貴。因而,錯非逼不得已,冤案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政法委的人基本是見著就跑,太招罪人了。
“那麻煩崔主任了。”劉羽也不客氣。
驅車去了風山監獄,地方還挺偏僻,在郊外三十里外,還往山裡開了五來里路,遠遠就見到一所平坦處的牆體高聳的大型建築。
接待劉羽的是風山監獄的政治處出任,副科的幹部,四十中旬,與劉羽想象中不一樣。在劉羽看來,監獄的人沒點威嚴如何鎮得住一群犯人?
但這位叫宮多福的政治處主任卻又矮又胖,眼睛不比綠豆大多少,肥胖的臉還掛著笑,把一雙眼睛擠沒了,若不是仔細看,你都不知道他的眼睛是睜著的。
其實以職能而言,政治處主任比較虛,也就給監獄的警員做做思想工作,傳達一下上面的精神,宣傳意義大於指導意義。但再虛也是個官,探視犯人,這點小忙還是能幫到。
通常進監獄探視,一切有攝像照相及通訊功能的電子產品都必須提前上交,否則被發現是要受處理的。當然,現在的監獄普遍採用了遮蔽儀,手機帶進去也未必有用。
劉羽推著滿臉激動的秦山瑤,自己卻在思索:“早聽說監獄黑幕重重,待會要是看到獄警毆打犯人之類看不過眼的東西,我是管還是不管呢?”
宮多福聽了笑眯眯的下去安排,他們則在辦公室等候訊息。
從辦公室望下去,剛好能望到犯人“放風”的操場,人並不是很多,星星散散。其實現在的監獄,主體都跟加工生產廠結合了,犯人平時的日常就是上班。下班之後要麼睡覺。要麼在操場放風。類似電影裡的。犯人除了吃飯和放風都要關在牢房裡,不是太準確,這是重刑監獄才有的待遇,一般監獄其實不是很常見。
劉羽隨意瞟一眼,驀地,目光一凝,陡然發現兩三個犯人把一個男獄警逼到牆根,還捱了其中一人一個耳光。周圍的獄警趕過來他們才散了。
“犯人打獄警?”劉羽怔了怔,失聲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電影裡的監獄,那可是獄警的天下,動則捱打的是犯人才對吧?
宮多福恰好這個時候辦完事回來,聽到這句哈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