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人一定是個大流氓。”程雨非接著說。
“呃?”
“你這麼個老流氓,能夠欺負你的肯定是個更大的流氓了。”
蘇一鳴終於低笑了一聲,胸中的塊壘奇蹟般的消了。程雨非的話看似無理取鬧,其實一針見血。今天他終於得了一個確切的訊息,他最大的客戶,於綏文所在的那個公司,終於成功地被老對手馬土鱉給搶走了。他們已經成功地簽了一大單合同。
自己所處的商圈是怎樣的齷齪醜惡,蘇一鳴深有感觸。但是不管怎樣這個圈子裡還是有些規矩。想要在那個圈子屹立不倒,還是要守點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似乎應該是個約定俗成的行規。當然也有些佔著茅坑不拉屎,拿了好處不幹事的爛人,基本上還是會被大家唾棄。
可這次的結果有些意外,蘇一鳴想起那筆莫明其妙買了一塊爛玻璃的二十萬,覺得有些憋屈。錢打了水漂也就算了,可是被人耍弄的感覺很不爽,就跟花錢買了一巴掌一樣。不過被程雨非這麼一說,他心裡多少舒坦了些。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是個鐵律,不管在哪個圈子,不同的僅僅是程度。商圈裡唯利是圖,可能更加的赤裸些。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就是一個無恥的流氓,現在遇到了老周這麼個更加無恥的大流氓,吃癟認輸也不算丟人。
蘇一鳴於是嘆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管老周是不是真的象於綏文所說的貪婪陰損,他還是得遷就討好,那點錢花的也不算冤枉。
“這些炒菜哪兒來的?濃油赤醬的,不像你弄的東西。”蘇一鳴看著程雨非挨個把一次性飯盒裡的油乎乎的菜倒在碟子裡。
“當然不是我做的。我在附近的小飯店買的。今天來的同事多,又是突然襲擊,我沒時間準備。”
“突然襲擊?”蘇一鳴吻了一下她的脖子。
程雨非嘆了口氣:“前幾天我犯了一個錯誤。那天回家以後我想起有件事情沒有給值班醫生交代,就用家裡座機打了個電話。”
“嗯?這不算錯誤。”
“結果被他們發現電話號碼跟我以前租的房子不一樣,立刻準確地判斷出我傍大款了。”
“……”蘇一鳴再次想著醫生們可真是棟樑,這點蛛絲馬跡都能夠抓得住,一個個都應該派出去作間諜。
“所以今天下班的時候,他們忽然提出跟我回來慶賀喬遷之喜。其實主要是想要深入龍潭虎穴,探察敵情的。”
“我這裡是龍潭虎穴?”蘇一鳴細心地撥開她的頭髮,露出一小截後頸。
“你這麼個流氓,對於我這樣的女人就是龍潭虎穴。”程雨非嘆了口氣。
蘇一鳴哼了一聲,抱緊了她,正想輕薄,廚房門輕輕一響,吳師兄進了門。饒是蘇一鳴久經情場,也不習慣在別人眼前大秀親熱,手腳頓時僵住。吳師兄旁若無人地端了幾盤菜,出門瞪了抱在一起化石一樣的兩人一眼:“沒事,你們繼續。我什麼也沒看見,看見了也熟視無睹沒感覺——想來是毛片看多了。不過廚房重地,擦擦愛情火花可以,擦搶走火引起火災就危險了!”
蘇一鳴又一次感慨了一下醫生都是棟樑,壞笑著親了一下程雨非:“瞧,觀眾都反映不夠火爆,比不上毛片。要不要我再生猛一點?”程雨非紅了臉,覺得這人真是皮厚,不自在地掙脫了他的懷抱,端了菜出了廚房。
醫生們在玩八十分,戰局正是如火如荼犬牙交錯。蘇一鳴聽見有人叫了一聲:“正高!幹掉你的副高!”
“什麼是正高?”蘇一鳴低聲問程雨非。
“正高就是主任。副高是副主任。醫生裡面就數主任最大。所以……我們管大王叫正高,小王叫副高。”程雨非對他微笑。
“……”棟樑啊!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