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更好的去處,不會長期呆在這個位置上。他的責任除了穩定軍心,重振業務,最重要的是物色一個合適的接班人。
而於綏文也是未來老總的熱門人選,他有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是個副總,資歷比他強些。“不過,他最近推薦了家供貨商——你知道老周下去後,我們的供貨渠道就有些混亂——那家供貨商,要求款到發貨不說,產品質量還很不到位,影響了我們一個大工程的進度。老總很不滿意。我正好得了機會向他推薦了你們公司。一鳴,我相信你的實力,也相信你們產品的質量!不過因為要趕進度,要貨要的很急……這件事情如果做好了,肯定能夠為我的競爭增加很大籌碼。一鳴,你得幫我這個忙,別讓我在老闆面前丟臉……”
“恭喜。”蘇一鳴的聲音有些頹喪。於綏文對他的幫助一直很大,他現在也算面臨人生的一個重要關口,關鍵時刻不幫忙就不是兄弟了。再說,他要是真的成了老總對自己也是大有裨益。所以,債肯定是不能討要了,而且還得大力支援他。這個差事應該二話不說接下來,人家是照顧自己的生意了。
不過……資金是個大問題。要貨要的急等於要加班加點,加班加點等於要多支出人力成本,再加上購買原材料需要的真金白銀……現金成了蘇一鳴最大的軟肋……他很犯愁。
“是不是最近籌辦婚事太勞累了?”於綏文再次研究他的面色。
蘇一鳴含糊的說了一句:“跟老婆鬧矛盾了。”
於綏文釋然一笑:“沒事,婚前綜合徵。很多人都會患病,我有一次參加過一個婚禮,都已經拜過堂了,新娘忽然對新郎說,我不想嫁給你……結果眾位來賓非常愕然地散了場……過了一個月都再次接到了他們的喜帖……”
蘇一鳴苦笑。那次以後他沒有再找過程雨非,一方面是太忙,一方面,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天她說的都是轉述她父親的話,雖然犀利刻薄,卻也是大實話。被這些話傷到體無完膚那就不是他蘇一鳴了。他久居商場,見慣了群狼環伺白骨累累的慘象,這些個尖刻中傷的話他就當作漫天落花,沾衣不溼。
可是問題這些話是怎麼會從她嘴裡說出來?這好比有人跑過來捅了他一刀,撿了軟肋要害,腸子流了一地,可惜他是膘肥肉厚渾身橫練的主,可以毫不介意地撿起地上的腸子拍拍灰塞進肚子,甚至可以瀟灑地說上一句:準頭不好,力道欠佳。誰知道一抬頭髮現殺人者竟然是自己的愛人,頓時自暴自棄痛不欲生,只想就這樣被她殺死,看她因此流下痛悔的眼淚。
可氣的是她沒有流下痛悔的眼淚,而是毫不留戀地揚長而去,蘇一鳴頓時覺得生不如死了無生趣。可惜生死可以置之度外,生意卻不能不做,尤其是現在這個多事之秋,稍微有些懈怠,他苦心經營了好幾年的實業王國就會土崩瓦解。所以他只好強忍悲痛繼續奔忙。
忙碌的時候他不去想這件煩心事,有時候逃避比面對更加容易。可是夜裡空暇的時候,痛苦還是會如期過來騷擾他的睡眠。
他想的最多的問題是,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她如此不滿,不滿到會找著自己的軟肋捅上一刀?
他覺得自己沒犯什麼大錯,雖然在琢磨女人心思上似乎比以前明顯退步了。跟她相處了這麼久,自以為已經哄得醫生心花怒放,俯首貼耳,怎麼她的小心思裡竟然聚集了那麼多對自己的不滿?
嘆了口氣他痛苦地灌了一大口酒,婚禮他沒有取消,總還是抱了一線希望。得找雨非談談……一味逃避不是辦法。
胡亂扒了兩口飯他起身告辭,於綏文頗有些調侃地笑:“怎麼一鳴?想她了?一頓飯也吃不消停?我看你真是被女人禍害得不輕!”
蘇一鳴苦笑,怎麼能消停?他得迅速趕回去佈置生產,還要籌備資金……但願關鍵時刻自己別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