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嘴角溢位的鮮血就可以看出,拉斐爾運轉清冥都已經透支了,現在荊花分身受了重創,都不知道要恢復多久,好在這分身成了靈魂的一部分後,受到了來自於位面法則的奇異約束力,並沒有崩潰。
要不是用了分身代替自己,自己卻穿著裁判員袍服躲在後面維持,拉斐爾都沒能力在聖保羅的戰鬥中接近。
顫抖的手撫摸上瓦勒莉的面甲,拉斐爾微笑起來,溫柔地道:“親愛的,我為你們報仇了。”
瓦勒莉點點頭,默默地把腦袋靠在了拉斐爾的懷裡。
拉斐爾撫摸瓦勒莉的背甲上收攏的翅膀,透過激鬥人群的間隙看向了歌羅莉。
亮銀色中滿是水霧,歌羅莉同樣流著淚,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從這雙美麗的眼睛裡,依稀能看到一絲傷痛,拉斐爾垂下了頭,知道歌羅莉說恨聖保羅,但事實上,對她的父親總是有一絲愛的。
咬了咬了嘴唇,拉斐爾顫抖的雙手緊捏著,猛地擊打在地面上,呢喃著道:“對不起!對不起!可是這叫我如何放棄!”
“拉斐爾,我的孩子,過來。”格拉休斯低吟著道。
格拉休斯可是受了重傷了,拉斐爾一驚,咬牙掙扎著爬起來,也不要瓦勒莉攙扶,爬到了格拉休斯身邊,抓住了格拉休斯的手,就要再次透支精神力,施放聖療術。
格拉休斯微笑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的聖力比你強得多,沒有用了。”
拉斐爾抱著格拉休斯,道:“大人,你要支援住,你的力量,能保住你不死。”
格拉休斯平靜地道:“我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恢復了也沒用了,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力量如同一源,拉斐爾,我的孩子,你受了很大的損傷,讓我最後幫你一把。”
拉斐爾緊緊抱著格拉休斯骨瘦如柴的身體,哽咽起來,道:“不,大人,我自己可以恢復,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格拉休斯微笑起來,道:“別傻了,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你別把憤恨全部歸咎於教會。”
拉斐爾想起了這幾個月裡和格拉休斯的交流,道:“大人,那不是憤恨,你知道,我從來不為仇恨活著。”
格拉休斯看了拉斐爾一眼,道:“哎,我不強求你,你有自己的想法。”
凝視著天空,格拉休斯眼睛更渾濁了,呢喃道:“仁慈的父神啊,我已墜落,看不見這個充滿罪的世界,請原諒我吧,虛假的榮耀,傲慢的自負,這是我的罪。”
拉斐爾急著道:“大人,不要!”
格拉休斯卻已經施展了獨特的秘術,低語聲中,他微笑著,身體再次化為了波紋,只是,這次的波紋,再也不會恢復。
波紋大部分擴散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去了宇宙的深處。
只有一部分籠罩住了拉斐爾的頭部。
這些波動劇烈地震動起來,拉斐爾嗚咽著,咬著嘴唇,肩膀聳動著,沒有反抗,任由靈魂跟著這些波動震動。
靈魂在這種神奇的波動中恢復起來,恍惚感完全消失了,荊花分身也是靈魂的一部分,同時恢復了,甚至連魔脈裡的精神力都又強大了一些,可以穩穩地維持全魔脈整天運轉不息了。
可是拉斐爾心中卻沒有喜悅,這次,格拉休斯沒有把力量用之於他的衣衫上,拉斐爾的懷裡只剩下了一襲袍服。
一抹眼淚,拉斐爾抱著袍服,站起身來。
“拉斐爾,你這混蛋在幹嘛?”喬伊拉在遠處急切的叫道。
拉斐爾看向了喬伊拉,那雙翠綠的雙眼中是渴望和焦急,他再次看向歌羅莉,卻發現歌羅莉轉過了頭,並不看自己。
微微茫然地四顧,在場的所有神職教士大部分已經看向了自己,爭鬥都緩了下來,拉斐爾知道拖延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