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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面是酒城昏暗的民居,像一個個巢穴趴在漫無邊際的地面上,星星點點地亮著黃白的燈光。光點很稀疏,顯出一種孤獨的溫意。

燕綏之喝了一口溫水,看著窗外微微出神,沐後沾著水汽的眼睫格外黑,半遮著眼,讓人很難看清他在想些什麼,帶著什麼情緒。

嗡——

手指上的智慧機突然震了一下。

燕綏之擱下玻璃杯,調出螢幕。

又是一條新訊息,訊息來源不陌生,是南十字律所的辦公號——

您所提交的卷宗外借申請出現問題,暫不予透過。

處理人還是老熟人,菲茲小姐。

燕綏之想了想,起身去了隔壁敲了門。

顧晏來開門的時候,襯衫釦子剛鬆了一半,骨節分明的手指還屈纏在領口。他正跟人連著通訊。可能是因為房間隔音不錯的關係,他連耳扣都懶得戴,聲音是放出來的。

於是燕綏之剛進門,就被菲茲小姐的聲音撲了一臉:“有好幾個1級案件在裡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實習生外借,別開玩笑了。你以前不是最反對把重要卷宗到處亂傳的嗎,顧。你怎麼收個實習生就變啦?雖然那位學生是很討人喜歡沒錯,如果我是他老師我也想給他創造最好最方便的學習條件,但是規定就是規定,不能看著臉改。”

顧晏:“……”

燕綏之:“……”

菲茲小姐這一段話裡隨便拎一句出來都是槽點,搞得房間內的兩個人癱著臉對視了好幾秒,說不清楚誰更尷尬。

事實證明菲茲小姐最尷尬——

燕綏之適當地“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菲茲倒抽一口氣,“哎呀”叫了一聲,“阮?”

燕綏之道:“是我,菲茲小姐。”

菲茲:“顧,你……”

“他剛進門。”顧晏說著,手指放開了領口。

燕綏之瞥了一眼,發現他居然又把剛解開的扣子重新系上了一顆。

以前燕綏之就發現了,只要有其他人在場,顧晏永遠是一絲不苟的嚴謹模樣,從不會顯露特別私人的一面。

“那你都聽見啦?”菲茲也是爽快,尷尬了幾秒就直接問出來。

燕綏之笑了一下,“聽見你誇我討人喜歡,謝謝。”

這麼一說菲茲倒不尷尬了,當即笑著道:“這是實話,不用謝。不過規定在那裡,我確實很為難。”

顧晏對她所說的規定倒是略有些訝異,“我代他遞交申請也不行?”

菲茲無奈地嘆了口氣,活像老了四十歲:“所以說你們這幫大律師偶爾也看一下守則啊,雖然平時用不著,但那也不是個擺設。像這種涉及到1級案子的卷宗外借申請,按照規定還得往上面報呢,一堆手續。”

顧晏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

菲茲語速卻快得像蹦豆子:“不過我知道你們有多嫌棄那些手續,所以沒把這次的申請報上去。”

顧晏的眉心又鬆了開來,“好的,那就先這樣吧,等回律所再讓他整理,只是時間會很緊。”

菲茲一點兒對懷疑外借的動機,“你們不要把這些實習生逼得那麼緊,這幾年律師協會整理出來的過勞死名單已經長得嚇人了,別讓它蔓延到實習生身上。”

“不過——”她想了想又道,“好像確實有點緊,你們哪天回來?我估計得再有個三兩天?回來之後很快就到實習生初期考核了,既要整理卷宗又要準備考核,太難為人了,要不卷宗先放放?”

“不行。”

“不好吧。”

顧晏和燕綏之幾乎同時開了口。

菲茲:“……阮你別跟著湊熱鬧,給自己留條活路。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兩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