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臉的錯覺。
就在這時,勞拉低聲開口道:“顧,你真的不拿花?幾枝也行,總好過空手吧。”
燕綏之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顧晏兩手空空,一枝花都沒拿。
“不用了。”顧晏的臉比他還要癱。他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不情願“,似乎連掃墓這種事都是被朋友們硬拉來的,本身並不那麼樂意。
燕大教授抱著胳膊靠在一株雪松上,看著顧晏推拒了勞拉兩回,心說這位顧同學,虧我還是你直系教授,死了你連朵花都不給我,我都看著呢。
也許是他的目光意念力太強,顧晏正打算第三次推拒勞拉給他的花時,突然抬眼朝燕綏之這邊看了一眼,對上了他的視線,然後推拒的手就頓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顧大律師看起來似乎在做生死抉擇。
彷彿勞拉手裡的不是幾枝潔白純淨的安息花,而是炸·藥引線。
燕綏之默默等他抉擇,以決定要不要給這位學生記上一筆。
就在顧大律師思索人生的時候,有人突然低低叫了一聲:“柯謹你怎麼了?”
燕綏之聞聲看過去,結果就看見柯謹抱著的安息花散了一地,他蹲跪在地上,先是用手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頭疼”,接著又突然開始用頭一下一下地磕著墓碑,縮在那裡不斷地低聲念著:“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