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光腦,道:“因為那個手抖分給我的案子。”
“這麼快?!”洛克道,“你不等顧律師回來嗎?好歹讓他幫你準備準備。我聽一個畢業的學長說,他第一次獨立參加庭審,表現得一塌糊塗,臉紅得能煎蛋,雙面。”
“……”
燕大教授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感覺。
他隨口誇了一句:“哦?挺有意思,血氣很足嘛。”
洛克:“……”
“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洛克又問了一遍。
那語氣,好像燕綏之要去的不是法庭是黃泉大道。
“嗯。”燕綏之笑著哼了一聲,一邊穿上大衣繫上圍巾,一邊道:“等不了顧律師了,這邊開庭時間有點緊。”
“什麼時候開庭?”
“下週。”燕綏之道。
“那不是沒幾天?”洛克驚呼,“怎麼會這麼趕?沒道理啊!安排了實習律師,還只給這麼幾天準備時間。那不是板上釘釘要輸嘛?”
說完,他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道:“啊……難道……”
為什麼援助中心會手抖找上實習律師?
說是被大律師拒絕了多次,也許吧……
畢竟為嫌疑人辯護,在那些人看來就是跟受害的曼森家對著幹,一定有很多人不樂意。
但這麼短的時間,夠他們問幾個律師呢?
更大的可能性,是曼森家給警方法院施完壓,又把箭頭對準了援助中心,於是援助中心乾脆遂了他們的意,放棄有經驗同樣也有風險的大律師,轉而在備用庫裡挑了個實習律師。
阮野這個身份下的履歷連兩行都湊不齊,一看就是個混日子的,再合適不過了。
這種拿實習律師來敷衍了堵麻煩的情況,燕綏之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所以一看就明白了一二。
他下午還跟菲茲確認了一下,在援助中心的資料庫裡,他的實習生身份是掛在莫爾律師名下的,因為南十字律所預設顧晏是暫替的老師,而莫爾律師風頭並不算盛,他的實習生也沒什麼好特別的。
洛克張口結舌地愣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找實習律師……就是料定了你會輸啊?!”
燕綏之透過辦公桌背後的落地窗看了眼外面,還沒出去就能感覺到玻璃的寒氣。他拉了一下圍巾掩住下巴,翹了一下嘴角道:“是啊,還羨慕麼?”
洛克差點兒把自己頭搖掉了,“不了不了,你……哎……你多保重。”
第二天上午,燕綏之拎著光腦和簡單的行李坐上了去天琴星的飛梭。
獨自出差,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熟悉的事情了,熟悉到他都快忘了自己還頂著實習生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忘了要跟老師報個備。
燕大教授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跟人報備的習慣,一時間根本沒意識到這點。
直到在飛梭上接到了一個通訊。
看到小心眼的薄荷在螢幕上跳,燕綏之猶豫了兩秒,莫名有一點點心虛,不過轉眼就散得沒影了。
他咳了一聲,接通了通訊,張口就理直氣壯地道:“正要找你呢,你倒是很會挑時間。”
特別特別坦然。
通訊那頭的顧晏:“……”
騙鬼?
但是這麼一堵,顧大律師只能順著話道:“案子什麼情況?”
這趟飛梭人不算多,燕綏之旁邊的位置空著,但他依然沒有在這種場合滔滔不絕的嗜好,所以三言兩語說了一下重點,相信對方該明白的都能明白。
聯合審查委員會大樓下,高階事務官自己端著一杯咖啡,又把另一杯遞給顧晏。
顧晏戴著耳扣,一邊開啟了咖啡杯的小蓋口,一邊低低“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