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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曼森案(二)

神。越臨近開庭他就覺得自己希望渺茫,而這糟糕的局面又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極度懊惱。

同時他又對自己的律師心懷愧疚,本來實習生就很難打贏官司,甚至很可能因為第一次出庭太過緊張而出點洋相,他之前還各種不配合,給那實習生又增加了難度級別。

“輸了我也不會怪你……”

陳章看著燕綏之的身影,心裡這麼說道,但是僵硬顫抖的手指出賣了他。

對於他這種精神狀態,旁聽席上有人是喜聞樂見的。

布魯爾·曼森身邊的助理低聲說道:“看那位教練碰見世界末日似的表情,可以想象那名辯護律師有多令人絕望了。”

布魯爾目光未動,“顧不在,只是實習生當然掀不出什麼浪。”

事實上,他們雖然沒跟顧晏和燕綏之直接接觸,但是前些天顧晏在接受一級律師審查,以及一到天琴星就去了第二區這種事情,他們還是知道的。之前半真不假地問顧晏,也只是一種提醒而已。

“萬一那位顧律師他就是想插手呢?”助理又道。

布魯爾·曼森瞥了他一眼,“還記得他之前怎麼安慰實習生的?‘不管結果如何’,這話基本就是一種預設。當然,不排除他是說給我們聽的。”

助理:“那——”

“但是別忘了……”布魯爾·曼森道,“他剛透過一級律師的一輪審查,正要進入公示期。最需要鋒芒的一輪他已經透過了,這段時間裡他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證穩妥。任何一位聰明人都不會選擇在公示期裡接有爭議的案子,參與容易招惹麻煩的事情。”

助理點了點頭,立馬領悟了更多意思,“確實。照這麼說,沒準兒他的實習生接到這個案子時,他比誰都頭疼。”

喬治·曼森案子最穩妥的處理方式是什麼?

當然是放養實習生,讓他大膽地辯,然後順理成章地輸。該判刑的判刑,該結案的結案,皆大歡喜。

布魯爾·曼森再沒多看實習生一眼,目光落在被告席,片刻後哼了一聲,輕聲道:“我親愛的弟弟喬治還躺在醫院,等著法庭給他一個公道呢,誰也別想把被告從這裡帶走……”

當——

路德法官繃著一張鋼板臉,鄭重地敲下法槌。

庭下旁聽席位上嗡嗡的談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正襟危坐,整個法庭一片肅靜。

精心挑選過的陪審團成員就在這一片肅靜中陸續入了場,在陪審團長的帶領下,依照開庭流程,宣誓秉持公正。

“被告人陳章,身份號11985572,住所位於天琴星第三區樟樹街19號,犯案時受僱於哈德蒙潛水俱樂部,是一名潛水教練。”法官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咬得非常清晰,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外嚴肅,就連旁聽的人都能感受到壓力,更別提被告席上坐著的了。

法槌敲響的時候,陳章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看著法官,聽他念完所有的資訊,然後板著臉問道:“資訊是否有誤?”

陳章搖了搖頭,“沒有。”

“是你?”

“是。”

法官又確認了一遍受害方喬治·曼森的資訊,控方那邊替他確認。

“好,那麼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時間了,先生們。”路德法官衝控方和辯方席位分別點了一下頭,然後對控方律師道:“巴德先生,可以開始你的開場陳述了。”

巴德看起來跟顧晏差不多年紀,作為曼森家族幾位專用律師之一,他身上透著一股天然的優越感,並非貶義。這種優越感讓他看起來有種盛氣凌人的效果,這在庭辯的時候並不是壞事,尤其當對方律師氣勢不足時,很容易佔據心理上的優位。同時也會給陪審團一種訊號——他的主張證據充分,事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