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力讓自己站起來。
“嘶——”喬搓了搓自己的膝蓋,絮絮叨叨地對柯謹賣了一會兒慘,假裝自己站不動,可憐巴巴蹲在那裡。
柯謹聽他說完,緩慢地反應了一會兒,抬腳朝這邊走過來。
把他從碎玻璃旁引開,確認他不會再去看那一地狼藉,喬這才按了客房服務。
原本挺安逸的下午茶時間,因為這些突如其來的狀況,被攪得兵荒馬亂,人仰馬翻。
好在管家很快安排了保潔人員,清理起來乾淨利索,一點兒玻璃渣都沒剩下,又仔細鋪起了新的地毯。
因為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摔,喬獲得了柯謹自始以來最長時間的關注,甚至還似懂非懂地揉一下他的膝蓋。
喬大少爺就像達成了史詩成就一樣,高興得忘乎所以,一時間甚至忘記了他是因為什麼才被跑步機掄出來。
十分鐘後,兩名保潔人員收起新地毯的包裝紙膜,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離開房間,還體貼地替他們關好了密碼門。
柯謹兩手握著一隻玻璃杯,裡面是新倒的溫水。他似乎暫時忘記了剛才打碎過一隻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
房內一時變得安靜下來,比起之前的兵荒馬亂,氣氛似乎很不錯……
就有鬼了。
喬大少爺從房間拿了條毯子來,剛一在沙發上入座,就和對面的燕綏之來了個面對面。
“……”
活生生的人提醒著他一系列活生生的事實——
實習生就是院長。
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形容過對方是“笑面大魔王”……
當面。
再久一些,他說過法學院的學生全是受虐狂……
還是當面。
他說好像還說過,能氣到顧晏不容易,有那火候的的至今就一位……
哦,這倒沒有當面,而是發的資訊,能留證據能回顧的那種,還他麼還不如當面呢。
他還說過什麼來著???
喬大少爺覺得往事不能細想,想得他連呼吸都痛。
他忘了是誰說過來著:說這輩子無論取得多大成就,轉頭見到老師依然會慫。
這話在其他人身上真假不論,至少現在,此時此刻在這間客廳裡,他還真的有點慫。
儘管他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可慫。
真說起來,難道不該是身份被揭露的那一方更緊張嗎???
但他可能是瞎的。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他死活沒能從某院長身上看出絲毫緊繃來。
可同時,這種反應也更加證實了一點——
淡定成這樣的,不是那位還能是誰?!
正常人的話……好歹要再掙扎一下吧?
但他轉而一想,那種情況再掙扎作用也不大。以院長的性格,可能就索性乾脆些了。
喬大少爺抹了把臉,不太敢直視燕綏之,只能轉而去盯顧晏。
他崩潰地抱怨:“你怎麼不告訴我,不方便說實情沒關係,你可以在恰當的時候讓我閉嘴別說話啊!”
顧晏:“我其實說過。”
“什麼時候?在哪兒?怎麼說的?”喬絞盡腦汁試圖回憶。
顧晏:“月初,酒城,皇帝的新裝。”
要說別的,喬可能想不起來。可“皇帝的新裝”他倒真的記得,還有什麼“皇帝燙了腳”之類的。
但是……
沒有前因後果,這他媽是人能聽懂的?
“皇帝的新裝?”燕綏之聞言挑起一邊眉稍,看向顧晏。
“……”
顧大律師覺得,再這麼讓喬小傻子亂問,遲早把他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