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茲道:“對,早上接到的電話。他說他出了點疹子,其實還沒確認是什麼性質。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不過還是希望他是陰·性·吧。”
……
畢竟各自還有事,三人沒多聊。
燕綏之和顧晏幫菲茲把紙盒帶上樓。不過腳還沒站穩,高階事務官就在樓底下衝顧晏招了招手:“顧?勞駕下來一趟,有份檔案需要大律師集體簽字,你昨天不在。”
紙盒是燕綏之送進3號辦公室的。
意料之中,迪恩律師剛接手案子就出門忙活了,沒在辦公室。代他收的是實習生菲莉達小姐,令人意外的是,洛克也在他的辦公室裡面。
“我老師進醫院了,囑咐我這幾天先跟著迪恩律師。”洛克苦著臉對燕綏之道,“今早迪恩律師出門的時候,給了我們一部分案件資料——”
他兩手一拉,“這——麼多!我還從沒接觸過資料這麼厚的。而且老實說,我不太想碰這個案子。”
洛克愁著臉,還想抱怨幾句,但是看到了從隔壁辦公室出來的大律師,只得訕訕地把話吞回去,“呃……回頭再聊,我先回去幹活了。”
燕綏之衝他擺了擺手,站在樓梯扶手旁朝下面看了一眼,略等了一會兒,沒見顧晏上來,便徑自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把大衣和圍巾掛上衣架,剛要在辦公椅裡坐下來,顧晏便進了門。
一般而言,顧大律師的洞察力非常敏銳,總能注意到其他人沒注意的細節,而且非常善於抓關鍵。
於是,燕綏之剛要跟他說點什麼,就見他不經意地朝辦公桌角掃了一眼,然後動作就頓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燕綏之看到了那盆常青竹。
顧晏出差前,那盆常青竹還是生機勃勃的模樣,顏色生翠,根根挺拔,窄葉一簇一簇蓬鬆青亮,氣質十足。但現在,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它就七零八落地歪斜著,根撐不住枝葉,彎著腰垂頭耷腦,儼然一副慘招毒手快要嚥氣的樣子。
顧晏:“……”
燕綏之心說不好。
他抵著唇角咳了一聲,目光在自己桌面上一掃而過,順手抓起一隻能利用的玻璃杯,打算藉口去“茶水間”,畏罪潛逃。
顧晏兩手撐著辦公桌,仔仔細細看了常青竹的慘狀,最終被辣得收回視線,撩起眼皮道:“南十字這邊養死的盆栽不少,死這麼快的還是頭一回。”
言下之意——你真是個人才。
燕綏之一手插著兜,一手端著玻璃杯,步履從容地往門外走,佯裝聽不見。
“……”
剛走到門口,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聽聲音方向,應該是3號辦公室。燕綏之也不裝無辜了,跟顧晏對視一眼,道:“我去看看。”
結果顧晏二話不說,直接繞過辦公桌,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伸手拽了一下燕綏之的手腕,沉聲道:“我過去。”
驚叫的人是實習生菲莉達。
不過不僅是她,跟她一屋的洛克雖然沒驚叫,也是面白如紙。
在他們面前的辦公桌上,別人加急寄給迪恩律師的紙盒敞開著,依稀可見裡面的長釘、刀片以及幾張吸水紙。紙上是不知被誰塗抹出來各種謾罵的字句,一句一句相疊,亂七八糟。最主要的是,那紙上筆畫顏色轉成了棕紅,像乾涸的血跡。
“這是什麼……威脅嗎?”菲莉達的聲音緊繃,小姑娘頭一回見到這種東西,毫無心理防備,一時間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不算是。”燕綏之說。
威脅總是為了提要求,這兩個紙盒不是,更像是純粹的發洩不滿和恐嚇。
對於這種東西,律所其他人倒不是頭一回見。
菲茲他們很快聚了上來,看了眼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