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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想你見到她般模樣的。”段小寧深吸一口氣,望了望蘇慈的反應,真怕她一下就癱了下去。而蘇慈只是木木的,眼裡空洞一片,段小寧的聲音漸行漸遠,她只聽得那麼清楚,她被燒傷,被毀容,那樣的灼燒是有多痛?

她什麼都沒說,只默默地跟在段小寧身後,段小寧走三步回過頭來看她,她只覺得身後那人沒氣了,走路也沒了聲音,怕一回頭,那人的魂就似被抽走般。蘇慈卻只是緊緊地拽住自己的衣腳,就要見到她了吧,這半個月的相思,擔憂,惶恐,不安,她一定很痛吧。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小院,和京城任何一個小院絕無二致,推開柵欄,靈兒抬頭,見是段小寧,喚了聲,二小姐,再見她身後的蘇慈,那手中折落的花枝掉在了地上,她剛想喚,段小寧將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並附在她耳旁輕聲說:“她在西邊那閨房裡,你要想讓她活著,就別讓她見著你。”

蘇慈繞過園中的草蒲,只不過是幾米的距離罷了,她卻覺得每一步都那樣的沉重,她來到門前,那雕花的軒窗上有一層紙糊的印花紙,她蹲下身子,怕陽光照出她的影子被木素青瞧見,她只覺得這個春天為何還是這樣的冷,明明陽光掃在身上,卻是令她發抖。

她輕輕捅破一個手指般的洞,眼裡的她斜坐在床榻上,臉上全是蒼白之色,右臉上原本精緻細膩的面龐而今似有蜈蚣攀爬般扭曲在一起,她坐在床榻上,手裡卷著一本書,右手上也有或多或少的破皮,身旁是一副半張臉的面具,該是沒人的時候她才將那面具取下的吧,蘇慈只覺著心尖上疼的厲害,一哆嗦,像在燭焰上緩慢地烘烤,滴下的是血還是燭淚呢?她緊緊咬住自己緊閉著的下唇,怕是一不小心,就哽咽出聲,無聲處,淚早已是爬了滿臉,像小蠍子般曲延爬行。她身子軟下來,跌坐在門外,她永遠也記得那一刻周身的無力,她只告訴自己不能出聲,一定不能出聲,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木素青,要是知曉,她獨不會苟活。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候,裡面那人似是聽到門外的動靜,將面具戴上,那暗啞低沉的聲音,“五師姐,是你嗎?”

她倉皇而逃,躲進了段小寧的屋子。天地間一片大霧,看不清楚。

蘇慈胸口悶悶地,抓住段小寧的手,“你會易容,對不對?”

“略懂一二罷了,素青那個,我無能為力。”段小寧聳聳肩,雙手無力地垂下去。

“我沒說素青,我是說我,你稍微改變一下,她是不是就可以認不出我了?”

段小寧望著她,那樣眼裡全是水霧,怯懦著未說話,蘇慈走過去抓住她的手,那眼裡的淚一顆一顆掉在段小寧手背上,哽咽著,“你幫我”

段小寧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從床頭取過一個暗盒,為蘇慈稍微改裝了一下。

入夜的時候,還有些涼,柴房內,那張陌生容顏一邊生火,一邊熬著湯,她說過她最愛喝青棗蓮藕湯,火大了些,直燻得她聲聲咳嗽,她慌忙閉著嘴,不讓聲音破喉而出,一個時辰之後,湯好了,她親自端著茶盤,送往木素青的房裡。

房門開了一條縫,素青已戴上面具,手裡還卷著那一本書。

“你叫什麼名字?”木素青今日已聽段小寧說遇上街頭一個流浪的孩子,非要跟著段小寧回來,這不,做些雜亂的下人工作。“忘了,段小寧說你是啞巴,真是讓你吃苦了,還讓你來照顧我這殘廢人。”

蘇慈心下聽到殘廢二字,那煨湯灑了一些出來,燙紅了她的手,她兀自不自知。

“真對不起,我不該說你不能說話的,有事嗎?”木素青起身上前,她右手腕上已經戴上了黑色手套。

蘇慈搖了搖頭,輕輕吹了吹那湯,湊到木素青唇邊,她佯裝笑顏,木素青望著那雙美瞳,愣了好久。

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