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正露出一根金黃色的薯條,已經蘸了泛著蜂蜜香的番茄醬,色澤誘人得緊。
她沒動,某人更頑固。
不過,她聽見了他發出的低低的淺笑聲,磁性的嗓音有著招蜂引蝶的邪魅,雅痞的揶揄道:“一根薯條而已,不敢吃?”
不敢。
他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說這個詞。
清漾的水眸泛起一層固執的光亮,直直對上正前方那雙噙著淡淡笑意的墨藍色深眸,靠近的距離讓她幾乎能夠清晰的看出,那狹長的鳳眸眼角處泛起的淺淺笑紋,將這張禍害的俊臉添上了一抹成熟的韻味。
嬌嫩的唇抿了抿,她張嘴就將那薯條咬掉了半根,在嘴裡咀嚼的時候,她抬眸,卻冷不防被對面的那一幕嚇到。
他。
他竟然將那未吃完的半根薯條放進嘴裡,儒雅高貴的咀嚼,彷彿在品嚐昂貴的法式料理一般。
那裡,有她的口水。
不再看他,朵寂覺得小魚的這個來麥當來的建議,怎麼像是在挑弄她呢。
她側頭望了望吃得開開心心的小魚,視線順延而出,落在了不遠處剔透的落地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珠子串成了極細小的一股一股,織就成了透明的網。
“下雨了。”
她像是對身邊的人說,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清澈的水眸裡呈現出一片純淨的幹澈,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如此淡雅。
她看著窗外,卻沒有注意到,身前的他,頭來一股炙熱的目光,緊緊地貼著她,連一些細小的動作也未曾錯過。
你在看風景,而卻成了窗外他人的風景。
這絲絲縷縷的纏繞,像極了紛擾的追逐,誰又能真正地置身空境。
。。。。。。
將小魚送回醫院之後,朵寂從醫院出來時,天卻已經放晴了。
她站在醫院的大門前,黑色的大衣將她瘦長的身子襯得多了一抹寂靜。
黑色。
純淨卻壓抑的顏色,卻也是最最純粹灑脫的色澤。
她低著頭,用腳尖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上,左一圈,右一圈,無聊畫著圓圈,反反覆覆,直到面前出現了一雙矜貴的黑色皮鞋。
單從鞋子的皮質看,便看出了價格不菲。
義大利手工皮鞋,某人獨特的品味及嗜好。
循著灰色筆挺的西褲往上看,視線掠過那寬厚的肩膀,落在了這張妖孽般完美的臉龐上。
站在她面前的他,好高好高。
乾淨利落的墨色碎髮,雕刻般的完美五官,拼湊出一張貴氣俊美的面孔,欣長偉岸的身軀看似慵懶,實則矯健如豹,渾身散發出宛如神一般的尊貴氣息與君臨天下的氣勢。
他換了套衣服,藍白相間的病服襯出他的陰柔,而這套深灰色西服卻更彰顯出他的高高在上,慣有的冷傲。
距離,總是存在的。
“冷嗎?”冷不防,左夕蘄開了口,他沒有錯過朵寂聽見他的聲音時,身體一閃而過的輕顫。
他,有那麼可怕麼?
簡單的靠近,也讓她心驚膽戰呢?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用力的揪緊。
人,總是活在不停的反反覆覆之中,前一刻,明明還是這番境地,而下一刻,卻統統易了主,南轅北轍。
“上車吧,時間還早,想去吃完飯嗎?”溫柔的嗓音,帶著不真實的感覺,讓朵寂錯愕的抬眸。
一雙清澈的眼眸,不確定的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熟悉的稜角,即使隔了那麼多年,卻依舊清澈得厲害,就像是一筆一劃已經深邃到骨子裡了。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他竟然猜到了她還餓著肚子,中午一時興起,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