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什麼事,我便百死也難贖其咎啊!冰兒,你究竟出了什麼事,樣子變得如此憔悴?”仕進側坐於床邊,瞧著昏睡中的冰兒,心中已是悔恨萬分。
冰兒臉上的汙跡已經洗去,現出一張蒼白驚惶的小臉。她貓著身子,蜷成一團,瑟瑟發抖,便連睡夢中都在害怕著什麼。也不知她遭遇到什麼事情,竟讓精乖大膽的她怕成這樣。仕進心中做了千百種揣測,卻都毫無頭緒。他心情煩躁,好半會才平靜下來。
仕進拂開冰兒額前那幾縷絨發,仔細的端詳著她。雖說兩人相處也有些日子了,仕進卻從未像現在這樣,認真的正面瞧過她的樣子,或許是不敢看吧。他自小就少與女性接觸,天生就對女孩子有一種畏縮感。所以冰兒在的那段日子裡,仕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秒,生怕她會看出自己心裡的不安。
冰兒眉頭緊鎖,皺成了川字形。彎彎的眉毛很稀,很淡,宛如在白紙上用黑墨輕點幾下,疏疏落落的,不時的跳動一下,似乎準備著隨時驚醒過來。挺直的鼻子小巧圓潤,輕輕翕動著,鼻頭滲出幾滴細汗,粒粒閃著晶光。下面是薄薄的嘴唇,本應是潤澤無比的,現下卻不見一絲血色,慘白得怕人。
冰兒膚色本來就甚是白皙,如今更是蒼白如紙。她秀氣中帶上了一點憔悴,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惜。仕進瞧著瞧著,一時竟失了神。他伸出手去,輕輕撫摩了一下冰兒嫩滑的臉蛋,卻又倏地縮了回來,抬手就給自己一記耳光,喃聲道:“混蛋!真該死!……”
仕進再深深的望了冰兒一衙門,便離開床邊,生火熬起粥來。“冰兒應該是被那幫人追了幾天吧,那她肯定沒吃東西。便煮些肉粥吧,待她醒來後也好有東西下肚,補補身子!”
仕進將熬好的熱粥盛了一碗,端到桌子上,又來到床頭。冰兒本來安安靜靜的躺著,這時卻忽地扭動著身子,額上冷汗涔涔滾下,那緊閉的雙眼慢慢的流出了兩滴淚水,凝成水珠,順著嬌滑的臉頰,緩緩地滑下。她嘴裡卻是喃喃低語,呼吸也變得濃重起來,也不知都夢到了些什麼可怕情景。
仕進看著她兩手往空中亂抓,似乎要拿著什麼東西才肯安心,連忙伸手過去。冰兒一把緊攥著那手,終於漸漸的平靜下來。但身子還是在瑟瑟發抖。
仕進只覺痛心無比,想道:“你都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才幾個月,就變成了這樣?到底為的什麼?老天爺,你說話呀!……”
時間漸漸的流逝,半個時辰後,冰兒那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終於緩緩撐開了眼皮。以前亮如明星的雙眸,此刻卻是黯淡無光。仕進甚是歡喜,畢竟人醒過來了,只要人還安在,什麼事情都是有解決的法子的。
他湊近一點,柔聲道:“冰兒,你好些了嗎?”冰兒緊盯著仕進的臉,雙眼裡隱約有水光閃動。良久,她卻忽地滿臉歡容,坐起身來,笑嘻嘻道:“大哥,是你救了我嗎?嘻嘻,我這回可是偷到了很多寶貝哦!對了,我的東西呢?”
她環顧四周,馬上瞥見了床腳下的口袋,於是彎腰提到床上來。仕進一旁瞧著,心中卻宛如刀割,甚是疼痛。冰兒低著頭解開口袋,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取了出來,嬌笑道:“大哥,你瞧,這是太清觀的黑木拂塵,這是飛龍幫的飛龍令,這是無量山莊的無量玉尺……哇,好多寶貝哦!這些我可是花了幾個月才一一弄到手的!大哥,你說我厲害嗎?你肯定說是了!我們……”
仕進瞧她將玉尺當成拂塵,將鐵牌當成玉尺,將玉雕當成鐵牌,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再看她身子不停的顫抖,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凌亂,不禁心痛喝道:“冰兒,夠了!你清醒一下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冰兒身子一頓,抬起頭來,眼裡已滿是水霧。她呆了半晌,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著邊撲進仕進懷裡,緊緊抱住他,似乎只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