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才帶著不甘的神情慢慢坐倒在地。
江曼青躲過那飛濺而來的血點,神色駭然的盯著陳飛揚,一時驚魂不定。待瞧清對方的情形後,她才慢慢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喲,我的大掌門,怎麼現在不來殺妾身了?莫非是捨不得妾身?您如此多情,難怪生下來的兒子也是這般的風流!”她拾起陳飛揚掉在地上的軟劍,纖纖玉指輕撫著那鋒利的劍刃,笑容分外的燦爛。
陳飛揚艱難的喘息著,腦子裡卻是飛速的轉動著,苦思脫身之計。但思來想去,他卻不得不頹然放棄,莫說他如今傷重待斃,動彈不了半分,便是能動,也已無力對付眼前這蛇蠍婦人。瞧著滿大殿躺倒之人,他忽地滿足的呻吟一聲,笑道:“江曼青,你動手吧!現下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江曼青笑容一斂,冷哼道:“你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哼!”她拈著劍尖,蹲在陳飛揚跟前,比照一下他的脖子,又開始笑了起來:“大掌門,妾身幫你這裡剜個小洞,如何?喏,就像她一樣!”她指了指躺在不遠處的容姑,容姑脖子上那個血洞赫然在目,甚是駭人。
陳飛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道:“要殺便殺,羅嗦什麼!嘿嘿,江曼青,你的日子也長不到哪裡去,鮑老弟總有一天會瞧清你的真面目的!”他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江曼青聞言,臉色頓時沉下來,寒聲道:“老鬼,既是如此,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了!去找你那短命的兒子吧!”說話間,她已是提著劍尖插了下去。
陳飛揚閉目待死,已能感覺那劍身的寒意透體而入,正在此時,卻聞一聲暴喝響起:“賤婢住手!”隨之是一陣狂風颳過,風聲中還夾雜著響亮的耳光聲。啪的一聲,好不清脆!陳飛揚愕然睜眼,只見江曼青已是摔到一丈開外,那本來白嫩的臉上卻是半邊紅腫,五道指印竟透著紫黑之色,顯見下手之人用勁之狠。
“相公……”江曼青滿眼驚懼的盯著來人,含糊著出了兩聲,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來人正是丐幫幫主鮑雲樓。他滿臉寒冰,瞧向江曼青的眼光既傷且痛,甚是決絕。陳飛揚眼珠一轉,驚呼道:“鮑……鮑老弟,你這是為何?咳咳咳……”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子彎得像蝦仁一樣。
鮑雲樓急忙扶著陳飛揚,道:“老哥哥,你不要說話!讓我幫你運功療傷!”他扶正陳飛揚,便盤膝坐於陳飛揚身後,雙掌貼緊後心,一股真氣頓時渡了過去。陳飛揚心中竊喜。但他馬上收斂心神,聚精會神的引導著鮑雲樓的真氣疏通自己積淤的經脈。大殿中又是一片寂靜,仕進此時雙目緊閉,不再言語,對鮑雲樓助陳飛揚療傷之事卻是熟視無睹。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陳飛揚舒了一口氣,低聲道:“鮑老弟,好了!你可以停下來了!”他聲音雖低,中氣卻足,顯然是恢復了幾分元氣。鮑雲樓鬆開雙手,神情甚是疲憊,這一番運氣,他實是竭盡所能,真氣幾乎消耗殆盡。待緩過氣來,他瞥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江曼青,又瞄了瞄其他人,才詫異道:“老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們……”他欲語又止。事實上,鮑雲樓是得到通知,道是江曼青帶人匆匆離開,他心中疑惑,便一個人跟了出來。等找到這湘妃祠,便看到了江曼青對陳飛揚下毒手,之前的事情卻是絲毫不曉。
陳飛揚臉色一僵,半晌才勉強笑道:“事情是這樣的,嗯,老弟,你……啊,誰?”他驀地大聲驚呼,似乎鮑雲樓身後來了什麼人。鮑雲樓愕然回首,只見眼前空空如許,根本無人。他心存疑惑,忽覺身子一麻,頓時動彈不得。
陳飛揚慢慢站了起來,拍拍鮑雲樓肩膀,澀聲道:“鮑老弟,哥哥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