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意漸濃。
走出葬龍山脈,才見外界是一副怎樣景色。
一些樹木繁葉落盡,只剩光禿禿的枝丫,這只是相當常見的景象,畢竟已經入冬了。
但葬龍山脈中,卻是一副如春景象,這與龍脈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龍脈匯聚天地之氣,滋養其中一切生靈,若非當初蘇宸給這片天地下過敕令,建國後不許成精,恐怕就這處龍脈,不知道會養出多少得道成精的精怪。
繁華京城,蜀國氣運匯聚之地,千年間擴建過數次,如今這座鼎盛繁華京城,其面積已不亞於一座葬龍山脈,甚至有猶過之。
相國府,亦是凰府。
與京城的繁華人聲鼎沸之景相比,府內的氣氛似是籠罩著一層陰雲,丫鬟夥計微低著頭形色匆匆,在他們臉上,看不出高昂的情緒。
偶有身穿華袍,宮裙身影出現,卻也只見他們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層冰霜。
凰府最近幾天情況不太好,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暗中作祟一樣。
自三日前,府門院牆上,被潑上狗血,水井,廚房裡出現髒兮兮的野貓野狗開始。
一日比一日惡劣。
第二日,凰家女系年輕一輩,一覺醒來,全被“削首”了!
女子大都看重自己的頭髮,可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的一頭秀髮,現在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圓腦袋,彼時的凰府,有多大的動靜,可想而知。
第三日,又變成了男系年輕一輩,一些人睡醒後,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有的人在院塘邊上,只要翻個身,就能掉水塘裡去。
還有人脖子上被拴上一個活結繩,醒過來起身的時候,繩結被拉動,差點沒被勒背過氣去。
這很明顯,就是堂而皇之的,在向凰府挑釁!
可一連三日過去,還一點頭緒都沒有,這讓凰府眾人心情如何能好得了?
主子心情不好,下面那些做僕人的,更得小心行事,萬一有個不小心,就得成為這些當主子的出氣筒。
一間裝潢頗華貴的房屋中,氣氛沉重且壓抑。
“還沒有眉目?”
房間裡,正對房門都首座上,坐著一個老者,一身暗金色服飾,看起來尊貴至極。
就見他端起茶碗,輕抿一口茶水,隨即聲音平淡的問道,不怒自威。
他這一聲,令左右兩邊下座之人,盡皆低垂下頭。
見無人回答,老者也不急,神情悠然自在,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最終,還是左側第一個位置上,坐著的,黑色頭髮中,夾雜著一些白色的男人,忍受不了這股氣氛,雙掌用力捏住椅子的扶手,呵斥道:“啞巴了!?”
“平常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說?”
一眾人,齊齊縮脖子,像個鵪鶉。
右邊,抹座,凰鵬程環視四周,嘴角揚起一抹譏諷,這才是他所熟悉的凰家嘛,對有把握的事情,一個個叫得比誰都歡,生怕功勞被旁人搶走。
可對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是反著來,都不說話,就比誰更能憋,生怕說錯一個字,錯誤落到自己身上。
當初,他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被流派到凌雲城那個地方,照拂凌雲學府裡的小輩麼。
現在即便回來了,也只能居於末位。
按照以往的慣例,倘若還沒有人說話,那麼這位家主大人,就要隨即抽取一個幸運兒,來充當突破口。
都是老慣例,老套路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凰逸誠目光掃視一圈,這麼多年了,這些家人的性格,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鵬程,你有沒有想法,說說看!”
他漠然開口,語氣帶著詢問,卻實際上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