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河面色一滯,心裡直嘆,他兒子是知道怎麼拿捏他的。
“你這點事情,先別驚動你母親。”
朱長河輕吐出一口氣,帶著一些安撫語氣道:“待過幾日,你受的委屈,爹肯定給你討回來。”
仰天塹戰期臨近,他作為大元帥,當前所有重心,都應放在這上面。
此外的所有事,都要給戰事讓路!
理應如此…
朱奇的臉色逐漸垮下來,他沒想到,就算請出孃親都不管用,不過他也沒有鬧,甚至還規規矩矩地行禮,“那我就不打擾爹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唉…”
看著朱奇的離開,朱長河嘆息一聲,瞧這架勢,肯定是去請他娘去了。
搖了搖頭,朱長河繼續將目光投向地形圖,靜靜等待自己媳婦兒到來。
過了一些時刻,一道身影快步走進房廳,人還未至,呼喝的聲音便已經傳來。
“朱長河,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朱長河蹙起眉頭,扭頭看向那道身穿鎏金長裙的身影,隨後又將目光移向其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朱奇,心想這小子又添油加醋說什麼了?
姜池婉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一雙眼眸帶著質問與怒意,問道:“我問你,奇兒在影者受委屈了,你為什麼不管!?”
朱長河聞聲眉頭緊皺,他什麼時候說不管了?
然而,還不待他開口,就聽姜池婉帶著火氣,氣沖沖道:“你不去是吧?我去!”
“我就不信那辰閻不賣給我面子。”
“一個小小的影者新人,還分不清尊卑了!”
說著姜池婉就真的轉身,看架勢,是真要跑莊園去問辰閻要人。
朱長河登時頭大如鬥,真是個祖宗啊,她要是去了,還有容得辰閻拒絕的餘地?
他連忙去拉姜池婉的手,但一次兩次都被後者甩開,前者沒辦法,只能大跨步上前,一把將姜池婉攬進懷裡,而這一舉措,自然引起其強烈反抗。
只是似乎效果並不大。
“放開我!”
許是知道掙扎無用,姜池婉停下舉動,面若寒霜,冷冷道。
朱長河嘿嘿一笑,駕輕就熟的嬉皮笑臉道:“媳婦兒。”
姜池婉面色稍許緩和,但還是那般語氣,“放開,我要去為奇兒討回公道!”
朱奇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裡嘖嘖稱奇,還得是孃親啊。
他想起從孃親那裡聽來,併到至今堅定踐行的話。
“奇兒,你要知曉,手中有可以使用的力量時,一定要完全利用起來。”
“哪怕自己手裡有足夠的力量也是如此,畢竟我們什麼身份,倘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不就與那些下等人一樣了嗎?”
現在看來,爹不就是孃親手裡的一份力量嗎。
而且看樣子,孃親還將爹拿捏得死死的。
一想到所想即將成真,朱奇嘴角就不受控制地上揚,蘇宸,等著吧!
朱長河埋頭,把下巴擱到姜池婉的肩上,聞著幽香陣陣,半哄半勸道:“我也沒說不去啊,可你也知道,現在戰事臨近,容不得我分神啊。”
聽到戰事二字,姜池婉罕見沉默了一瞬,從一開始,她就胸有成竹,因為朱長河能被她拿捏,發展也最終會如她所想那樣。
卻沒想到有“戰事”這個攔路虎,她是寵溺孩子,並且也護子心切,可聽到這個,便逐漸冷靜下來了。
她不是朱奇那樣的孩子了,能分清主次。
一念至此,她語氣也軟下來,輕聲道:“戰事結束就去?”
朱長河輕輕點頭,保證道:“結束就去。”